这么想着,恶劣地逼近对方的鼻尖:“只要对我笑一个,我就当你的主人。”
“你看,我的要求又没有很多。总共就只要一个笑哦?”
临渊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最后缓缓低下头去,再抬起脸的时候,硬是乖乖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呵,你还真信了啊?”
那笑容僵在脸上。临渊的表情从茫然,缓缓转成了一抹让“没有心”的破晓都瞬间心动的委屈。
只可惜,那样的表情却很快全部淹没在一片平静之中,临渊垂下眼眸:“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哦?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是上当了呢?”
破晓实在还想看他那让人心脏一紧的小委屈,于是继续补刀:“整天大言不惭说什么‘不抱希望就不会绝望’,但你其实根本做不到吧?”
一句话,说得临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了咬牙,钻过破晓的臂弯就像逃。
怎么可能让你跑?破晓去抓他,却不成想——用力过猛,竟一把将对方的手臂整个儿扯断了下来。
……
从被设计出来就根本没有“道歉”这个逻辑破晓,人生破天荒道歉了。
“真的对不起!很疼吧?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在旁边陈微蚀夜等人的眼里,这道歉真诚无比。毕竟也第一时间找到祁戚帮忙修理了,他应该的确不是故意的。
可在临渊看来,这人根本都是在别人眼前做戏。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冰极的参谋官,竟让对方讨厌他讨厌到需要凭空给他希望,再随手拿走只为看着他摇尾乞怜的蠢样子取乐。
而对于这种上一秒才狠狠嘲笑过他,而下一秒就殷勤地嘘寒问暖的变脸狂魔,他的道歉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然而,糟糕的是,他那晚是被破晓抱着回房间的。
只是手受伤了而已,又不是不能走,却挣脱不掉——临渊觉得自己好没用,活了快一百年,第一次被人用仿佛抱情人一样的方式抱着。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待遇,因而靠着对方宽阔的胸膛,感觉整个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春水,头脑更是发懵发痛。
明明应该讨厌对方。最后却一声声数着步子,只希望这长长的回廊能没有尽头。
甚至用手指偷偷勾住了对方的衣襟,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是沉溺在爱人的怀里。
没办法。谁让这可能是一辈子第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这样抱着。
临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明,他居然整个被裹在某人的怀抱里。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拥而眠”?
但是,好可惜啊。完全睡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我……可能是疯了吧。明知道他性格恶劣,招惹不起。伸出手指隔空磨蹭身边那人睡着的脸颊,近距离看,他的长相完美得简直不像人类。
真好看啊。而且仔细看,是不是还有点像……那个传说中的AN,银色的破晓?
临渊觉得凌晓平日里大概经常会听人这么说吧。
……
自从被当了一天的抱枕之后,那个恶劣的男人就上瘾了一样,每晚都抱着枕头准时出现在临渊房间。每天日上三竿的再大咧咧抱着个枕头,故意很招摇地回去。
不出几天,就成了周围所有人余饭后的话题。
结果破晓却缠他缠得比以往更加光明正大。
“临渊临渊,你今天要干什么啊?哎能不能有点做家务以外的爱好啊走我带你去打冰球!”
“临渊,我给你拿了几件新衣服,你待会穿给我看哈!你看你自己的那些丑死了。”
“临渊~做东西给我吃嘛!记得别像上次一样把鸡蛋煎老了!”
人是很擅长“习惯”的生物,低端机器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伺候着伺候着,临渊就差点把自己伺候进了一个甜甜酸酸的七彩梦境里。虽然每天也被烦得很是头疼头大,可晚上偶尔醒来时,那种身边有人能抱一抱的充实感,突然各种差遣挑剔抱怨都让人甘之如饴了。
这样的日子如果能长长久久,可能……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临渊知道那不可能。因此他默默在等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抛出的那句“呵,你还真信了啊?”
……
天知道破晓那边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
每天在厨房门口偷看临渊做饭,只觉得那人的腰线好看极了。就连骨指和关节分离的手指也那么有出乎寻常的风情——
而当那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白砂糖的罐子里沾出来一点晶莹,放到唇边轻轻地舔了一下的时候。
……应该很甜吧。破晓突然有种想要冲过去亲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