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岳一煌终于在思考很久后决定睡到床上去,听着艾伦洗澡的水声,他决定给对方留一盏灯,却是就这样听着隐约的水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这样又过了很久,久到邮轮甲板上的人都渐渐回房的时候,岳一煌被敲门声吵醒了。
脑袋的意识都还没清醒过来,就这么睡眼惺忪的跑去开门,却是看到了邮轮的侍应生正推着餐车等在房门外。
“先生您好,我们看到您房间的灯一直都亮着,就觉得您应该还醒着,特意为你送来了夜宵。”
“哦,灯……灯……”
操着一口破英语又根本还没睡醒的岳一煌只是回过头去看着房间里亮着的灯,而后重复着那个词,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看起来,我好像打扰到您的休息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哦,没关系,你可以把夜宵留下,它看起来很美味。十分感谢你的服务。”
听到岳一煌的回答,那名邮轮侍应生十分礼貌的向他欠了欠身,而后把两人份的夜宵端了进去。
“请原谅,您更喜欢在房间里用餐还是在阳台甲板上?”
“阳台上,谢谢。”
得到了答案的侍应生又向岳一煌欠了欠身,而后把夜宵放到了阳台上的餐桌上,并帮他把十分古朴,装饰有漂亮金属花纹的油灯挂在了阳台外的墙面上。尽管,那里本来就有灯。
做完了这些的侍应生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后就离开了套房。
还没完全醒过来的岳一煌下意识的要去床上喊醒还睡着的艾伦,喊他一起来吃夜宵,却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捷克人此时根本就不在套房里。岳一煌纠结起了眉毛,竟是拿出了手机,一边打着艾伦的电话一边往外走着,似乎是想要找他回来吃夜宵。
艾伦的手机显示在关机状态中,这让岳一煌犯了难。
他开始向邮轮里的侍应生求助,问他们有没有看到艾伦。
当他问到第三个邮轮侍应生的时候,对方表示他虽然没有看到,不过他可以帮忙问一问他的同事有没有看到岳一煌的朋友。终于,有一名侍应生表示他见到过艾伦,不过艾伦现在在的地方可能有些远。
对此,岳一煌表示没关系,他可以去找他的朋友,就这样在对方的领路下去到了一个安静得过分的地方。那名侍应生说他见到艾伦的时候就是在这附近,不过他并不确定具体到底是哪里。对于那名邮轮侍应生的好意带路,岳一煌表示十分感谢,并且告诉对方他可以自己在这里找找他的朋友,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他会回去的。
于是那名侍应生回到了他所执勤的岗位上,而岳一煌却是留在了那里,吹着夜晚的海风,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就这样权当是散步一样的漫无目的的找寻着艾伦的身影。
几乎是跨越了从船头到船尾的距离,那名侍应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然而他的领班却是这样对他说:“什么?你带客人去了那个区域?可是那个区域的客人有特别交代过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我们就不能过去那里的。”
……
与此同时,就是在那个安静得过分的区域里,一间豪华套房里烟雾缭绕,满是雪茄的味道。一个身材有着些许肥胖,却是手臂和普通男人大腿一样粗的男人说着让人难以明白的俄罗斯语。他的手上戴着极为昂贵的蓝宝石戒指,身穿黑色西装,却更难掩饰他身上的一股枪与血的味道。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乌萨亚雷先生。这真是让我感到荣幸。”
“请相信我和你一样感到惊讶,亲爱的瓦西里。我们似乎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
“哦,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久了。我听人说你三年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看到你还和以前一样健康,我真高兴。”
是的,坐在那个俄罗斯男人对面的,正是身穿休闲服,却是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就更能体现出一种优雅气质的艾伦。只是这个时候……一种危险的气息更不加掩饰的从他的身上透露出来。名叫瓦西里的俄罗斯男人让手下为艾伦递上一支雪茄。
艾伦看了精致的托盘一眼,却是没有接下:“我很久都不抽雪茄了,我的医生建议我最好远离那些东西。”
那个俄罗斯男人听到这句,动作缓了缓,而后把手上的雪茄按在烟灰缸里按灭了,更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把窗打开,让房间里的烟味散去。
当窗再一次的被关上时,俄罗斯男人又更靠近了艾伦一点,用故意压低的声音对艾伦说道:“我听说……摩尔多瓦那里有一批货最近要出。我想要……”
说着,那个俄罗斯男人做了一个攥紧拳头的动作,让明白了他意思的艾伦笑了,眼睛里流光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