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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侯(又名:守候)(32)

女人的手抬起来,摸到他的手,攥着,然后漂亮的嘴唇接近他,一点一点的笑。

有些可怕--他不由推开她,靠着电线杆,摇啊摇,蹲下来,坐下来,不能动了。

“你走吧。”他捂住自己的头,“我不要女人。”

“那你要什么?”她带着点嘲笑,拉他。“我会给你天堂。”

他掏出自己的皮夹,拿出票子,他上天堂的代价,塞到她手里,就维持酒鬼状,一动不动。钱突然就撒在他脸上,贴过来的唇温热,很亲热的接吻--很久没跟女人接吻,他几乎都忘了技巧,他以前是喜欢亲吻她们的,现在真是忘了,这让他笨拙地回应,而且还笨拙地笑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他问这个在灯光下,发出迷人光泽的女人。

“马上,你就会忘了你是谁。”

她的眼神很亮,他喜欢漂亮的眼神,他也喜欢这种眼神保留久些,他是个很快就能消磨掉这种眼神的可怕的人,他推开了她。

意识飘忽,香味也散掉,心里觉得开了自己一个玩笑。

敲着酒瓶,嘴里乱哼哼,

隐隐响起的是女人的叫声……

把他从巷道的地上拎起来,像拽扯这一个货真价实的酒鬼,在他的脸上拍打着,边念出他的名字,是熟悉的冷洌,冰封得好好,他是来验证他正陶醉于酒精摄入过量。

还把他扛在肩上,他本来就没他壮,他迈开步子,他就晕了,随着他的步子,强硬、不退缩的每一步,他已经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缠还要持续到何时。

开门,关门,再开门,热水让面颊有了痛觉,不断喷洒在脸上;下巴被捏到了,生痛的里面夹杂悸动的热度,和着对方恶毒的怒火。他被迫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到了,又能如何?醉醉的眼瞳,红红的血丝,颜色,是空白。

“你跟踪我。”他冷淡地斩钉截铁,有瞧不起的嘲笑,他眨眨眼,晃掉不清明。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邪恶在他耳边,耳语,更嘲笑:“你根本玩不了女人了,高志,不被我压,你能勃起?你是在有意用那些女人挑起我,你没了我怎么办?”

“--没了我,你又怎么办?”启唇,一个字一个字,他遥远望着自己,一个既隔绝了过去,又不被现实接受的自己,他瞧见自己抬头,用温和的神色一点点看着镜中的两人,清俊,优雅的他,就是当年的他,非常年轻着,充满了对人生的期望和热切的情感。

那高大的雾中男子,完全没有蛊惑了的痕迹,一双野性狂肆的眼,看着他,里面没有热情的流动,也没有他最擅长的冷酷嘲弄,只是静默的沙尘一样,快要凝聚,快要僵冷而碎裂掉。

有种东西眼见就要爆发,但又被容忍。

他的下巴被松开,叹息一样,男人就改变了策略,狰狞眉目松懈下来,容忍了他这个顽皮的软弱对手,微微地伏在他耳边,用不可摧折的高大笼罩,用貌似平静的温存贴近。

他也把眼睛别开,不能反被他蛊惑。

“志,你是个动物。”强输给他的意志,沉着思索的声音,带点玩笑的意味。

“小狗小猫?”他抹自己潮湿的脸,背后的热度异常敏锐。“你养的小宠物?”

“独角兽,没能上得了船的独角兽。”

“什么船?”他听他难得的心有旁骛,却不跟他配合,他推开他,走到室内的昏暗,酒意已让他昏茫。

他伸手要开灯,手被重重打掉,缩着手,还是昏暗。

“船就是诺亚方舟,知道独角兽怎么死的吗?”越来越沉着,完全镇静。

他就站在电灯旁边,背后的声音十分的近,只要把手指尖伸出去一点,就能摸着了,他捂着自己的手,牢牢控制自己,无动于衷。他也不能开灯,去看清楚这个声音。

“他太高傲,不肯上船,就被水淹死了。”

好象开启预兆的陷恶,门又打开,笔直的光线,照射,黑夜里很容易把埋藏的一览无余。

他没有反应。

于是门又关上了。

他才伸手打开灯,三十层的公寓,又只有他一人了,很安全,什么都不缺少。

独角兽会淹死?出来没有听说过;他只知道独角兽都有一双翅膀,只要不折断,就能一直飞下去。

守侯(25)

酒醒过来的时候,抬胳膊,看表,看到日期,才想起来,昨天是自己的生日。

卫烈该不是为了这个--破借口,又烂又破。

自己都已经完全忘记了,往年这个时候,自己会在哪里?是阴暗的小酒馆,还是卫烈的床上?--肯定不会在那男人床上,他从不在他床上过夜,事情完了不管多累也要立刻穿衣服走人,卫烈也从不会留他过夜,反正他不过是他廉价的发泄物,当卫烈有需要时,顺便又正巧也找不到别人时,哈!他就派上用场了,自然会来找他,没需要他们就各自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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