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章确实想不到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值得文秀可爱的,文秀已经完全可以立世生存,且正当年华,他可以过得很好,他已经不在需要自己了。
车里明明空调温暖,宋仕章却觉得有些冷了,他裹紧了大衣,沉默垂着头,就像一个迟暮老人一般。
他一回到“天唱”就要找林白,卫宁一直在等他,可他张口就是:“林白呢?”
卫宁要说的话被问了回去,说:“出去了。”
宋仕章哦了一声说:“对,我都忘记了,他今天有课。”
吉米在一旁冷不丁说:“卫宁有话跟你讲。”
宋仕章看了看卫宁,等着他说话。
卫宁哀怨的看着吉米,推搡说:“你说吧。”
宋仕章觉得好笑了:“干嘛呢你们俩。”
吉米翻了个白眼,掐了卫宁的手臂一把,对宋仕章说:“林白贩毒你知道吗?”
宋仕章嗯了一声,眉毛揪了起来:“贩毒?!”
“他散卖给一些客人。”
宋仕章哦了一声,表情放松下来了:“我当什么大事,就两颗摇头丸啊,回头我说说他。”
吉米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说:“你说就不用说他了,我想你看着他也说不了什么狠话,不如让他登记一下,卫宁也好管理。”
宋仕章嘶了一声,问:“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看他很缺钱花,要么你满足他,要么你让他自己赚,如果他想在‘天唱’赚的话,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
宋仕章好奇的看着言辞尖锐的吉米,懒散散说:“哦?规矩?我以为我才是‘天唱’的规矩。”
“天唱”的挂名老板是卫宁,“天唱”的注册公司是卫宁的,但那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宋仕章,千回百转的绕,就因为他宋仕章是个清白的商人。外人或许不知道这些,但“天唱”的高管们是很明白的。
卫宁不知道吉米今天是吃了什么火药了敢这么跟宋仕章说话,他正想拉他走开,反倒让吉米推开了,他怎么会跟幕后大老板闹翻呢。
“您当然是‘天唱’的规矩,我不过是提个醒而已,宋先生您是不是就喜欢看脸长成那样的?您要是喜欢,我可都按着这条挑人了,倒时候您一进这门,随看哪儿都是你喜欢看的眼睛眉毛嘴巴,您说好不好?”
吉米的尖刻是出了名的,宋仕章有点儿受不了了,扶着脑门已经是极度忍耐了:“你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吉米还想再说,卫宁捂着了他的嘴巴。宋仕章有些头疼,慢慢上楼去了。
卫宁责怪吉米:“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没见他脸色不好?”
吉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依你的智商,我懒得跟你解释。”一扭腰就走开了。
第17章
宋仕章病了,头疼,脱力,高热。他的前妻很惊奇的说,不是吧,他会生病,他又不是人类。
可不管信不信吧,宋仕章是真的病了,公司有很重要的会议,他是额头搭着冷毛巾听完的,散会时起身没两步就要倒地,他那瘦弱的秘书吓得扶都扶不住他。
宋锦卿跟母亲一起配他去医院检查,抽了血,医生拿到单子之后表情很凝重,说看起来是贫血,你这贫血很可能是免疫方面的缺陷造成的……
这是相熟的医生,宋仕章便说不要紧,你直接说。
医生说,目前还不能确定,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宋先生,你的症状,很像急性白血病。
时间有几秒钟的静止,宋仕章好半天才找回语言:“很像吗?”
医生说:“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要做骨髓穿刺以后才能真正确诊。”
宋仕章的前妻跟儿子都在边上站着,他的前妻一下子就懵了,宋仕章站起来跟医生握手说谢谢,之后再来拉她,她都不会走路了。
等宋仕章去做骨髓穿刺了,母子俩等在外面,他的前妻才开始大哭:“怎么会呢,我又不是来给他送丧的,怎么会呢,他怎么会呢。”
宋锦卿表现的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把母亲搂在怀里安慰:“你别哭太早,不一定就是。”
话是这么说,宋锦卿自己心里也是乌云压顶了。
回程路上宋仕章倒是很镇定,交待妻儿说:“先不要打电话告诉老头老太,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他的前妻早就擦了眼泪补了妆,可坐在副驾驶座还是不敢回头,嘴上说:“我们才不想你那么不孝呢,一年回去一两趟,还回回都闹得家里不安省。”
宋仕章只靠着椅背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吉米还在为林白的事情怄气,林白也不傻,便收敛了一些,宋仕章是个可靠的宿主,他不能操之过急。
可没想到这天宋仕章一回来就找他了,他把他摁在椅子里说:“我一次性给你五十万,以后你不用来了,好好念书,毕业了正正当当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