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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23)

宋仕章停了下来。

文秀笑着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没节操的人了,有时候真的挺恶心你的。”

宋仕章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文秀这样说话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记得应该是好几年前在他发现了自己在‘天唱’有人陪床,那时候文秀很年轻,也是说,宋仕章你让人恶心。

当时就是这句话把他惹恼了。

时隔多年再听他这么说,宋仕章居然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毛病了。

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两家人又在一起吃了顿饭才散了。回程时司机先把文慧送到了家,宋仕章心情挺不错,相比之下文秀却还是那副样子,开车时他说:“去‘天唱’吧。”

宋仕章问:“做什么?”

文秀说:“我见见林白。”

宋仕章说:“他不在‘天唱’,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叫他来见你。”

文秀说:“明天我上班了。”

宋仕章沉凝了片刻,对司机说:“去滨海大学。”

他打电话叫林白出来,等车到时,林白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车远远过来,朝前走了两步。

两人的电话没有断,宋仕章说:“站着别动。”

林白站着,不明所以看着这边。文秀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开门下车。

他一步步走近,林白也看到了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当文秀靠近时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文秀看起来更高大一些,林白则相对纤细。

文秀伸手捏住林白的下巴将他的脸正面对向灯光,自己也笑了,说:“你可真像我。”

林白有点吃不准文秀想干什么,不由自主的看向车子那边,他知道宋仕章坐在里面看着这一幕。

文秀看了很久,什么也没做,只对林白说了一句:“好好干。”

回到车里,宋仕章也不问他说了什么,只吩咐司机回程。等到夜深了,准备睡了,文秀才去敲书房的门叫他:“我有话跟你讲。”

宋仕章说:“你说。”

文秀靠在办公桌边说:“你同意我结婚的,对吧?”

“嗯。”

“我结婚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宋仕章还摸不到他的话风,便反问:“你想怎么处理?”

文秀说:“我想,跟我的妻子孩子一起住。”

宋仕章慢慢收了微笑,说:“再说的明白一点。”

文秀说:“是你答应的。我只是希望我的婚姻里不会有你出现。”

宋仕章屏息看他,这两天的文秀很反常,好像换了一个人,他这是明确说了要分开的意思,想不到这样的话也会从他口中说出,宋仕章原以为文秀从来没有过这种思想,以后也不会有。

宋仕章心里翻江倒海了,问:“你就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文秀说:“我跟我的妻子孩子,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你对我好我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一切,我打心底里尊敬你,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效犬马之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宋仕章气息不稳,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抓紧了又放开,又抓紧,他等着文秀继续说下去,既然他今天如此多话,如此勇敢。

“其实你也知道的吧,你有感觉的,我的年纪不小了,无论哪方面都跟不上你了,你那么喜欢我,哄我开心,其实也不过是想看看我还有什么花样,你一定会失望的,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半夜打电话来试探你是不是还听话。”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其实他们每一个都希望跟你长久,如果你就是喜欢我这个长相的,我看到了,林白跟我很像,那孩子看起来也比苏宪聪明些,一定懂得疼惜人,年纪这么小,你好好待他,他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我用不着你来替我划算!”宋仕章突然暴喝,打断了文秀的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躁动起来。

宋仕章站了起来,他比文秀高的多,贴近了便有种压迫感:“谁教你说这些的?”

文秀完全不怕说:“这些话我练习了很多遍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要结婚了,我希望可以忠于我的配偶,忠于我的婚姻,这是起码的道德问题吧。”

宋仕章说:“你不要逼我。”一个女人而已。

文秀站直了:“你也一样。”我把性命还给你。

宋仕章的手一下子举了起来,文秀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但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宋仕章不会再动手打他,一次足够他懊悔终生,他再下不去手。

文秀还想说什么,宋仕章一拳砸在桌面上,铁青着脸离开了。

李洁跟文秀同一天上班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一出现在医院里,背后就有了窃窃私语的人。文秀两个礼拜没上班,病历堆积了一墙等着他批改,第一天就忙得下不了班,保姆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去吃饭,他问宋仕章有没有回,保姆说没有,文秀说我忙,回不来,不用做我那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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