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院长没有去上班,梁宰平弄干净他的身体,也换了干净的床单,可梁悦还是没有醒。
做父亲的开始隐隐有些内疚,抚摸儿子眼下的那抹青紫,陪在床边一步不离。
一直到下午两点以后,梁悦才有了动静。他睁开眼睛迟钝的看着天花板。
梁宰平紧张的问:“宝宝,哪儿不舒服?”
梁悦扭头看他,说:“你还没把我弄死啊?”
梁宰平心疼的吻他的额头:“都是爸爸不好。”
顿了一会儿,梁悦突然说:“挺带劲的,下次我也要这样做。”
梁宰平僵硬的看着儿子说完了这一句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这就是自掘坟墓吗?他哭笑不得。
——完
七夕三合一番外——《文秀入职》
“你说他叫什么?”梁宰平停下了剥橘子的手,温和的问身旁翻书的儿子。
梁悦满口橘汁,含糊说:“文诱。”
“招他进来的理由呢?”
“笔试成绩第一,临床经验丰富,是原来的二院外科主任。”梁悦问,“咱们现在副高名额紧张,佟院长打算高职低聘,他接受了。有问题吗?”
梁宰平往他嘴里又塞了一瓣橘瓤:“他是宋家人。”
梁悦一时想不起他说的哪个宋家。
梁宰平笑着说:“过几天可能有个饭局。”
刑墨雷在手术接台的间隙接到了陈若的电话,他讲华夏的宋衍想请他全家吃个便饭。
早年似乎一块儿打过牌,年轻时候他不怎么挑麻将搭子。宋家在京里是大户,身份显赫,同梁家恐怕不相上下,突然要请他一个小医生吃饭,肯定不能是叙旧情。
既请了陈若做中间人,便不好拒绝,可要请他全家,一个宋衍也没那么大面子。
他定了主意独自赴宴,没有同家人讲起这件事。倒是夫人心无城府,多年来视他如师如父,事无巨细样样同他报备商量:他到底还是聘了年前在机场见过一面的文秀医生,对方请私宴答谢,这一类饭局他通常都婉拒,不知怎的与这位文医生倒特别有眼缘,想深交,便没有刻意回绝。
两个人各自有应酬并不是稀罕事,可到了当天晚上,饭局竟在同一家酒店,便有些巧了。上了楼,同一个包厢,更加诧异,再推开门见了席上那一老一小自家大领导,便豁然开朗了。
笑容满面的宋仕章几步上前,伸出去的双手恭敬又客气:“刑主任,咱们久违了。”
接着便又去握佟西言:“这位想必就是佟院长吧,你好你好,宋衍恭候二位多时。”
佟西言看了一眼坐在席上的文秀,那人扶着额头回避,似乎没眼往这边看。
“……宋先生客气了。”他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刑墨雷先给他把外套脱了交给服务生,一边拉他入座一边不咸不淡问道:“宋老板今天这是做东呢还是作陪啊?”
宋仕章闻言一笑,冲身旁的人一摊手说:“舍弟,今天刚入职贵院。”
文秀尴尬极了,心里恨不能将宋仕章摁在桌上打,他都说了不用他管,非要搞这么大阵仗,好像要将人家医院大领导一锅端了似的。
就是那时入职二院,都没这样高调过。
“佟院长。”他勉强同佟西言打招呼,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结果他怕什么梁悦说什么:“宋老板今天把我的院长大主任可全叫齐了,怕不是要把我那小庙掀了盖子?”
“可不敢。”宋仕章说,“我和令尊是故交,当年他出事我也曾奔丧吊唁,与梁院长你有过一面之缘。再往前推呢,你的祖父同我父亲是战友,咱们两家这交情可不浅。”
说罢,看了一眼梁宰平,似笑非笑。
“舍弟性格内向腼腆不善交际,也是叫我惯坏了,任性,没吃过什么大苦头,我呀,请几位来呢,是预备先赔个不是,往后多少都要给各位添麻烦,还要请各位海涵,多担待。”
佟西言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宋衍是干什么的。从前他只知道文秀家境优渥,倒没料到他背后是宋家。过于复杂的背景,其实并不是他选择新员工的合格条件,他如今替人当家,得罪不起什么大人物。他一边腹诽一边看着文秀,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审人不够仔细。
文秀同他对视,心里七上八下,便愈加厌烦宋仕章,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他。
宋仕章嘶的倒抽了一口气,险些泼了一杯酒,桌上几个人纷纷侧目,倒让文秀更加局促,头都不敢抬起来。
刑墨雷再看不出猫腻,便是他白白在这花花世界打了几十年滚了,他倒也是真没想到太太能请尊大菩萨回来供着,宋仕章的话听着也不入耳,他便直截了当:“宋老板这是先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