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赌债躲了他妈快十年了!去年才挣回点儿钱还债!再说,我妈已经跟他离婚了,我早跟他解除父子关系了,他跟我没关系!爱像谁像谁!”
“你说的是真的?”梁悦追问。
蒋杰嘲笑说:“怎么,你要认他做爹?”
梁悦说:“这你管不着,你只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他跟你没关系了!”
他在蒋杰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拉开门走了出去,宋文渊紧张的迎上去来,却被他勾着脖子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走!回家!”
宋文渊已经很久没有见梁悦开心成这样了,连走路的脚步都轻了许多,下楼梯时简直是连蹦带跳的雀跃,他在后面提醒:“您小心点!”
梁悦笑骂:“滚!我残废了啊走两步路也要你提醒?”
宋文渊摸后脑勺笑。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主子爷的心思了。
梁悦说:“你回去,找个人跟祁放几天,他要是跟蒋良有接触,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没有人见过三年前的蒋良,这个人物已经失踪十年了,连他最亲的亲人都没有他的消息,那么,谁来证明这个人不是梁宰平?!
蒋良最近已经被太多的陌生人弄得晕头转向了,若不是刘忠良一再好言相劝,说明了那家医院的情况,也大致告之了梁宰平这个人物的生平,若不是念在梁悦与自己的孩子年纪相近却为人子执念入魔,他早想中断工作回家去了。
所以在孙副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告诉他,我不管你们谁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请你立刻消失。
孙副完全吓傻了,不可思议,怎么能有这么像的人。前段时间他去医院看梁悦时,他在暗处看过他,那时倒还不觉得特别像,可这样近看,他戴着梁宰平原来那副眼镜,真是越看越是像啊。
“你,你有兄弟吗?”他边问边掏口袋找他的救命药丸。
蒋良说:“我没有兄弟,我跟你们梁院长,就是梁宰平,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跟你们现在的院长基因相似度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三,这位老同志,你就死了心了吧啊,回去吧。”
孙副一把揪住他的手臂,说:“我不是为这个来的!从你出现到现在,梁悦就没有再管过医院一件正经事,他的心思全跑你身上了,蒋先生,既然你不是我们老院长,就请你消失,请你离他远一点!”
蒋良说:“你是谁?”
孙副退缩了一下,说:“我是医院的副院长。”
蒋良说:“你这个副院长是怎么当的?你不是挺尊敬梁宰平?怎么给他把孩子带成这样?一眼看着像是吸毒过量一样啊,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见了我就叫爹,非得说我是他爹,你这个做副院长的,难道就光盯着医院生意好坏,不关心领导的状态是人是鬼啊?”
孙副说:“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呀!”
蒋良说:“哦,合着是谁逼你把人孩子弄成这样的?”
孙副看着这张脸,一个脑热就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愿意啊?!谁同意他的啊?谁愿意啊!不依他他要自杀!”
蒋良皱着眉追问:“谁自杀?!”
孙副当头一瓢凉水,背后冒寒意,立刻否认说:“没,没谁。”
蒋良说:“我真是受够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了,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放过他吧啊,也放过我吧啊!”
孙副只能望着他拿着图纸远去的背影干瞪眼。
那天夜里蒋良在广场的工地上与同事赶工到很晚,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冲了个澡就睡下了,然后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是梁宰平,在御景园梁家的客厅里跟梁悦吵架,梁悦漂亮的像只燃烧的凤凰,最后他们纠缠在一起,以爱人的姿态纠缠着。
他几乎是吓得一跃而起,接着就发现不过是场梦,可那太可怕了。虽然他一直怀疑梁家父子的关系不同寻常,可如果真的是如梦里所示,那未免太恐怖。
看时间才两点,他起床到阳台上吹冷风,电话拿在手里,有种冲动想给梁悦打过去。
这时候手机倒是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梁悦,蒋良赶紧接了起来,听见那头压抑着的哭声。
梁悦说:“爸爸,我做了个噩梦。”
蒋良惊了一下,问:“梦见什么了?”
梁悦说:“很小的时候我不让你去看我的儿童节表演,你偷偷躲在观众席的椅子下面,还以为我不知道。”
“你梦见了?”
“我梦见你躲在椅子后面,然后礼堂塌了……呜……”
蒋良心揪得疼啊跟绳子勒一样,安慰说:“梦都是假的,爸爸不是没事么。”
“那你来,我要你现在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