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了下来,拎起鞋子,一手握住他的脚腕穿上,然后系鞋带,——举手之劳而已。
他在我头顶没作声,任我这么做。一会儿,手指埋进我的发间穿行把玩,使我停顿,这调皮的动作似乎有着挑逗意味。但他一定是无心的。
捉住他的手,抬头看,却见他的眼里全是泪水,一涌而出,纷如雨下。
他是从来不哭的人啊。我慌了。
“怎么办,嬷嬷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他大声哭喊着,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衣服,尽情发泄他压抑了太久的伤心,那几乎让我站不住,迫使自己仰着头才能将眼泪逼回去。老天爷,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葬礼很简单,钮嬷嬷的老家实在找不出什么人来,单只有我们以及平时和她一起念经的几位老人。水含倒是着实哭了一场,毕竟也是受过钮嬷嬷的恩的。
雁文平静了许多,一直沉默着,没有和父亲他们打招呼,擦肩而过时目不斜视,形同陌路人。
95年留住了我们最敬爱的人,在除夕单调的烟花爆竹中结束了。但我知道,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
新年来临时,我们的生活出现了很大的难题,没有了钮嬷嬷,不但家里乱的一团糟,连三餐都没法解决了。雁文在学校做了张饭卡,我就只好三餐吃食堂。衣服全部送干洗店。但是,老宅太旧了,没有人打扫,到处便会积灰,一到雨天甚至还会漏水,柜子里的衣服受了潮便开始发霉,人不能穿了,老鼠倒自动的咬了去填窝。令人哭笑不得。
我询问雁文的意思,或许我们应该换个住处。他没多想就答应,但不许我将老宅卖掉筹买新房的钱,他要回来住的,在想念钮嬷嬷的时候。我们都没想过请个保姆。柳姨也曾说搬过去一起住,但我知道雁文不会答应。
他的学习更加刻苦,却又花不少时间来读医典药经,成绩一直在十名左右徘徊,对于他的能力我不敢忽视。从小他就聪明。
“除了麻醉和药物,你还会什么?”才14岁,他会把长风的那些医生们吓死的。
他埋头写作业,不在意的回答:“内科,外科,骨科,妇产科……”
我满口的茶差点喷出来:“妇产科!?”
他缩了缩脖子没回话。大概是早把我的反应计算在内了。
第11章
申请抵押贷款后不久,我们便有了新房子,特意买在了离效实不远处,两层小别墅加小花园一共230平方,所幸买在郊区,不至于倾家荡产。
装修的事全依了他,沿用了老宅的风格,家具全部用红木,只是紫檀木的龙凤床不易找,便干脆搬了原来的过来。地板用大理石,这原来我是不同意的,万一摔倒,定会伤的不轻。但他坚持,因为老宅的地板用的就是石料。
这样一直到下半年才算基本完成,想不到住进去第一周他就受伤了。早上起的匆忙,奔跑着下楼,拖鞋一滑,蹭着楼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正在泡灯盏花茶好治他的病,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忍不住训他:“急什么,学校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啊?”
他趴在我大腿上咝咝吸气,委屈的说:“忘记了嘛。”
气归气,伤不能不看,解开皮带褪下裤子,白嫩的翘臀间,尾骶部红肿了,还破了一大块皮,手指拂过,疼的他大叫:“痛啦!王八蛋!”
“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我看看……我已经很努力集中精神在伤口上了!该死的,一大早就撅着屁股刺激我,他多少有点警戒心好吧?
“好了没有?”
“没有。”15岁,是不是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我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问,“昨晚洗澡了吧?”
“对啊,干嘛?”
你说干嘛,今儿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免费的。
低下头,舌尖轻轻滑过伤口,感觉他全身一僵,我笑的更诡异了,张嘴猛了吮了一口,痛的他哇的一声,又连忙捂住嘴,仿佛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半天,瑟缩着问:“干,干嘛?”
“消毒。”好借口。他的反应实在太嫩,反倒扑灭了我的玩性。
这让我想起第一个被我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男孩,大一吧,药剂系的高才生,身上永远带着药香味。有一段时间我怀疑那是某种只对我有效的药力强劲的春药,只要逮着机会,随时随地我都可以要他。所谓的经验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有的。可惜,没过多久我就厌了,因为他不够漂亮,起码,没有我皮夹里的孩子漂亮。现在依然可以记起第一次做爱,确确实实没有温柔,仓皇的粗暴……
落地大钟的半点敲击声成功的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该上早自习去了。纱布也包扎完了,应该不会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