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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光实色(9)

「千里杀一人……事了拂身去,嘿,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是那脾性,倒也令人心羡。」公子摇了摇头,笑道,「你跟他说,人都已经老了,当年的事,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他若想来看我,我扫榻以待便是。」

「可是……」小连喃喃道,「他真的没有叫我来做什么,也没有告诉我,该怎样找他。」

「到时你这么说便是。」

公子只是微笑,并不多加解释,倒听得小连一头雾水,深感这真人行事之莫测高深。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是你说的么。可是,只要有那剩余的一二,生之为涯,也便是有所期待的罢。」小连走后,公子看着烛光,喃喃道了一句,仿佛是对那天涯之外,许久不见的朋友,低语一样。

人的一生,似乎都在不断地系上一些结,再慢慢地将它解开,他的一生,已系了太多的死结,可是明天如何,又有谁知道呢,光阴,总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后希望所在。

《有时天晴有时雨〈情人关系 系列〉》作者:七月

李彬在上高中的时候开始登山,高中的毕业旅行,登山社沿着太白山脉陆续登上各个地图上有标高的山峰,而大学的时候趁着暑假回国的机会,登山社的旧友们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沿着小白山脉一直走到蟾津的南原市。而汉城市郊的北汉山和冠岳山则是平时散步就能前往的路程,没有特意去攀登过。

时隔这许多年之后,一次当年登山社朋友的聚会,又点燃了一次关于太白山脉的雪岳山的讨论。登山社的这些中年男人都还没有挺起啤酒肚,在互相打趣对方的身材之后,不知道谁提起雪岳山,提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还是登山爱好者乐园的那里已经建起了公园,游人众多,甚至连需要三天山路的内雪岳现在这个季节也被旅行社当作一个「体验」的旅程而大肆推荐给普通人。

「你们有多久没去过雪岳山了?」李彬当时难得的喝的有些多,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向自己提问,突然静下来的一群人让他这句话突兀的浮现在微熏的空气中。

「我们再去一次吧!既然毫无经验的年轻人都可以去!我们也没问题!」有个男人站起来,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溅出来的酒精瞬间燃烧着所有人的醉意,吵吵嚷嚷的定下了时间,其中有几位常年坚持登山的人还积极的写下了推荐的登山用品专门店的地址和电话每个人发一份,用笔写下了联络的日期和出发的日期,定在一个周四早上出发,春夏之交的天气。正是内雪岳景色刚刚萌动的时候。

「这什么啊?」从洗衣袋中翻出来的西装内侧口袋里捞出一张被一团洗的雪白的皱纸团,李成昊也皱起了眉,看着被纸浆点染过成了雪花状的深色布料,对洗衣店没有掏干净口袋毁了件西装而不满起来。

「我看看。」从他的手里把纸团掏出来,顺手也把衣服抽走,是已经去买过东西的登山用品专门店的地址和电话。他顺手一揉丢到垃圾篓去,却因为对房间的陌生而丢到了墙壁的角落里。

在新开发的高级公寓大楼的18层他留了一套最内侧的公寓,高级公寓大楼在送上来的册子上仔细翻看之后,挑选了李成昊应该会喜欢的颜色风格,让下游的装潢公司进行了装修和必要的家具——总是去他那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方可能人多眼杂吧?满眼的春天绿色的时候,带李成昊来这里,把钥匙放在他手里——心情很好而变得连眼角嘴角都浮出笑意的李成昊让他看了非常开心。喜欢这里距离市区有一点距离的清净或是避开别人眼目的自在,几周过去,房间里李成昊不停填塞的各式用品渐渐的让这里变得舒适惬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冰箱里食物也日渐丰富,手边的茶几下面堆了一堆厚重杂志,衣柜里的衣服和洗衣店的衣袋也越来越多……

春天之后,妻子带儿子去英国上国中而离开了汗城,李彬便很少回那个只有佣人的家,诺大的带花园的房子只有花草繁盛。

李成昊皱起眉跑过去把那团纸捡起来:「别乱丢啊!」

那地方干干净净闪亮依旧的木壁脚沾上了零碎纸屑,李成昊用那团纸擦掉之后才扔进垃圾箱中去。已经有些热了,他叹了口气,还是把那套西装从沙发里拿起来挂到衣柜里去。李彬在打电话叫晚餐,沙发软的让人可以深陷其中,似乎一沾那里就慵懒的不想爬出来。

靠到他膝上,李成昊蜷起腿舒舒服服地横卧在沙发中,拿过电视的遥控器在乱按着频道,在广告和电视剧之间享受他轻抚着头发的温柔。

「下周末没安排的话去哪里玩两天吧?」春天让人容易疲倦,如果去海边某个海鲜做的很棒、人又少的小饭店住上两天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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