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低着头,发丝像是精灵一般的荡着,“我知道,可是,想到我们最幸福的时候他却不知在经历着什么,总是难免有些无力,又恨自己不能给儿子最好的。我也没有父亲的,我知道没有父亲的孩子是什么样。”
秋瑀宸回头低低吻上沉默眼睛,“小默,你错了,云飞天生就是这样的孩子,即使从小在我们身边他也是绝对不平凡的孩子。”
沉默苦笑了下,虽然觉得秋瑀宸说得很对,可是做父亲的却总不愿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因此只能道,“可我总希望他活得单纯些,像小蓝帽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秋瑀宸不再劝他,自家宝贝钻起牛角尖来是真的够头疼的,因此不过笑笑,再一次将他拥进怀里。
许多年后,再一次转身,才发现,当初的一切都近得像是昨天,那些本来已经在记忆中沉睡的东西却一瞬间崩塌,叫你无路可逃。
骊歌看到陆戠郗的时候,他正躺在秋煋的怀里,秋煋安静地替他吹干凌乱在额前的发丝,骊歌依然是淡定的笑,陆戠郗没有从秋煋腿上坐起来,只是顺手指着宽大的沙发,“坐吧。”
秋煋有些尴尬,无论多少次,依然是尴尬,尤其是当这个女人很平静的时候,像是习惯了他和陆戠郗明目张胆的偷情一样的表情,还似带着宽容的嘲弄,秋煋稍稍靠直了身子,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可有些东西,外人看来再腻的过分,对当事者而言,是怎么都补不上的,因此只期望连每一寸骨头每一滴血都是彼此的。因此,秋煋的局促也只是一时,而后又心安了,专心将陆戠郗服侍地舒服。大概是知道情人发自肺腑的反应,陆戠郗奖励似的亲吻了秋煋唇角,太缠绵的人总喜欢在别人忽略的地方找不一样的情调,比如这样的小小奖励。
骊歌知道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针,并不只是自尊,在一起多少年,孙子已经快成年了,不难过绝对是欺骗自己,可是,有的人,注定就是那样的角色,骗着别人的同时变着自己,然后一眨眼,就相信原来自己是坚强的了。
骊歌依然是淡淡的笑,却是望着陆戠郗,“瑀宸有没有和你说,默默的儿子回来了。”
陆戠郗望向秋煋,“说了吗?”
骊歌又是一阵心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所以,才问得那么理所当然吗,不过连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爱他的,所以,伤心就更是无从谈起了,索性用玩味的眼神望着秋煋,秋煋摇了下头,“瑀宸打过几次电话来,但是都没有接。”
骊歌知道,秋煋并不是那么懂得纵情的人,大概又是陆戠郗嫌烦掐断了所有的联络方式,自从将公司全部交给秋瑀宸和沉默,两个人倒真是颐养天年了,骊歌也是因为无论怎样都联络不到才亲自来找他们。
秋煋嗯了一声,男人毕竟总有一些女人不能理解的隔阂,自己的儿子藏着掖着,秋煋有些鹊巢鸠占的不满,却没有说出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的事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希望小黄帽和小蓝帽有一天能更加名正言顺一些,感情太复杂,也不是一句两句的事,索性一个字算了。
陆戠郗倒是饶有兴味,毕竟,是陆家的孩子,因此兴致勃勃的用手肘碰秋煋,“我说了吧,不用操心,这不是好了。”说着又对骊歌道,“什么时候一起回去,像默默还是像瑀宸?”
骊歌笑了,“怎么可能像瑀宸?”
陆戠郗这时才大点其头,“也对,瑀宸和默默生不出来。”
骊歌没说话,早都见惯了这个粗神经的男人,只是说正题,天下的女人总是抱怨自己不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把时间都浪费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上,能够保证自己真正所需的懂得取舍的才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不过丢掉的自然另计,骊歌是最能够清楚的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的女人,所以,她也是最活该失去的女人,因为在决定之前,自己先放弃了,所以没有抛弃一说,所以自尊的伤害最小,当然,幸福也就最少,只可惜,对有的人,理智永远是很勇敢的东西,“孩子叫褚云飞,你知道的。”
陆戠郗只是点了下头,骊歌接着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传说拥有核试验资料的free,所以,瑀宸有些担心,我来和你商量一下对策。”
陆戠郗大大伸了个懒腰,“什么对策?你还能应付不了吗?放心吧,别说他肯定没有,就是真的有又能怎么样。”说着就转头看秋煋,“安排晚上回去吧。礼物,就那个表好了。”
秋煋皱眉,“哪个?”
陆戠郗倒真是可以套用武侠小说中的一句话,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狠狠掐了一把秋煋,“你明知道是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