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飞出去,就有人提出异议,“少主——”
秋瑀宸没说话,等着人继续问下去,大概是想到是烫口之极的,开口的人也转了话锋,夸了褚云飞几句,秋瑀宸也不置可否。
不过琐琐屑屑听了些,要谈的事也不很多,倒是提到风坛如今越做越大,但是碍于盟主和风坛少主的关系,也是极为敏感的话题,秋瑀宸不过一句顺其自然,摆明了是不想再谈,底下的人倒也懂事。毕竟,连图腾同风坛也是千丝万缕,更遑论翼盟。
该谈的谈过,不该谈的略过,秋瑀宸看儿子重新出现在门口就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这地方看似毫不设防,实则却是步步机关,因此,在他宣布廷议结束之前就对门口点了点头,褚云飞走进来的时候却是刻意将手藏在身后,虽说这孩子作伪的本事极高,但是毕竟很难遮掩,秋瑀宸挥手叫众人散去,人还没走散就将儿子揽在了怀里,他行事素来沉稳从容,很少有这样明白流露的时候,如今只怕是给心怀忐忑的人一个暗示,褚云飞心内有鬼,将手藏得更紧了。
秋瑀宸等人都走出去才笑道,“手伸出来吧。”
第二十九章
秋瑀宸等人都走出去才笑道,“手伸出来吧。”
褚云飞抿了抿嘴唇,知道躲不过去,却还是存着半分侥幸,将手掌摊开来放在秋瑀宸眼前,“没什么啊。”
秋瑀宸瞪了他一眼,虽然爱怜比责备还多,却还是让褚云飞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于是乎,装不下去的小孩翻过了掌,果然,手背骨节处是血肉模糊地溃烂。
秋瑀宸猜到儿子受了伤,可是想不到居然伤得这么严重,一时心急都顾不上骂他,连忙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叫御砦鞍送药进来,秋瑀宸如今只顾着给小刺猬上药,根本就不问他到底怎么弄的。却伤在关节上。
小刺猬知道老爸现在这样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乖乖靠在他腿上伸着手,虽然秋瑀宸的动作很轻,却还是痛得呲牙咧嘴,秋瑀宸心下恼火,可是听着儿子倒抽冷气的声音,咝咝地像是蛇的信子吐进心底去,也舍不得说他,“疼就叫出来,这地方没我的吩咐没什么人敢进来,不用怕丢人。”
褚云飞像是还将嘴唇含起来一样,“不疼。”
秋瑀宸加重了棉签的力道,褚云飞立刻长叫起来,秋瑀宸却是牵起了嘴角,“还敢不敢嘴硬。”
褚云飞没说话,秋瑀宸将棉签放在红木的案头,用左手轻轻托起褚云飞手掌两侧,右手蘸着酒精替他消毒,指缝间的血痂和残余的沙砾物都轻轻地替他擦掉,棉签顺着他伤口的裂痕游走,秋瑀宸低头轻轻吹了吹,“怎么弄的?”
小刺猬向老爸靠了靠,“不问行吗?”
秋瑀宸没说话,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他手上的伤痕上,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褚云飞更加内疚,索性没压制着痛感大声叫了下,却听到门口一连串带着些看破世情般的顽童式笑容。
褚云飞瞪回秋瑀宸,眼神哀怨极了,你不是说这里没人能进来嘛。
秋瑀宸却是也起了身,“暝叔。”
清矍的老人哈哈一笑,指着褚云飞,“我就知道这小东西是你儿子。”
秋瑀宸顺手揉了揉褚云飞脑袋,将这孩子绝不乖顺的发丝顺在自己掌心里,“暝叔身子安好,犬子云飞。”
褚云飞低低嘀咕,“我不是犬子。”
秋瑀宸心头有些紧,还是不愿意承认吗?儿子的身份,依然在拒绝。
褚云飞感到秋瑀宸拢着他的手指瞬间有些无力,却在不到半秒又重新回复过来,小家伙心思澄净,自然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于是乖觉的向老爸靠了下,“什么犬子,我又不是狗。”
秋瑀宸听儿子如此解释,释怀许多,明知儿子是在替他宽心,却少不得将这宝贝拉进胸膛蹂躏。
被称作暝叔的老人提溜了下褚云飞鼻子,秋瑀宸面上波澜不惊,暗地却早已拉开了架势,暝叔哈哈一笑,仿佛不经意地一瞟,“乔熳汐那小子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秋瑀宸知道自己心思被他看穿,索性放下防备,这个图腾硕果仅存的老人倒真是深不可测,暝叔仿佛洪七公盯着鸡屁股似的盯着褚云飞脸,“哈哈,手疼了吧。”
秋瑀宸想到褚云飞手上的伤有可能来自这个古怪脾气的老头,当下又是心头一紧,这小刺猬,真会惹麻烦。不是惊世骇俗的大麻烦他还真看不上惹,“云飞这孩子不懂规矩,若是冲撞了暝叔,责罚他也是应当的。”
老人又是一笑,“这小东西就像浑身长刺,我看他在那片沙地上闲的无聊,索性和他比拳卧撑,没想到这小子气吹得大,做起来还比不过我这个阎王的亲家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