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看着水流几乎将他的口冲到变形,被刺出来的水柱激得老高,褚云飞整个身体都不断冒着冷汗,秋瑀宸强压着心疼,却是将水管伸得更里了些,等到褚云飞实在撑不住,整张脸已经由胀红变得惨白的时候才关了水将他拉起来,褚云飞上衣早就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褚云飞大大透了口气,表情更加倔强,秋瑀宸立刻将他重新按进浴缸里去,只有四肢无力的挣扎着,“一点规矩都没有是不是!谁教你的一大堆垃圾话!”
褚云飞呸了一声,骂道,“我是没人养没人教,总比有人养没人教强!”
秋瑀宸抬手就拆了镜架上的一大块新的香皂,直接塞进褚云飞嘴里去,“给我洗洗干净,今天就一次给你去了毛病!”
褚云飞被他按着,口中被香皂堵得几乎要吐出来,他从小到大虽然受过许多苦,可哪里这么无助过。嘴里都是恶心到难以形容的味道,更何况又透不过气,刚想挣扎,牙齿却又磕到香皂,一不小心就咬下一块来,口水仿佛要将香皂化成泡泡了,可是仰躺着又吐不出来,只能咽下去。
自非璟煜以后,秋瑀宸已经很少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教训谁了,当年的非璟煜毒蛇功力绝对不在褚云飞之下,自从被他按在浴室洗了一个月嘴之后,绝对是口中半个脏字也不带了。因此,秋瑀宸一向觉得舒肤佳是个相当不错的牌子,尤其是香皂的形状,也很适合塞进口里,绝对是卡进去吐不出来的。
秋瑀宸知道褚云飞坚持不了多久,伸手将香皂拿了出来,又重新伸了水管进去给他冲口中的泡沫,可是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是怎么也倒不出来。秋瑀宸直接掰开他嘴挤进去了一堆牙膏,褚云飞实在撑不住,从浴缸里跌进去又爬起来撑在边上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秋瑀宸等他吐够了才将他拖出来,没有一句话,直接就将他摔在床上,顺手一扳床后的靠背,就抽出一根绝对柔韧极佳的藤条来。
没有任何过渡的十下毫不留情的抽上去,褚云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臀上就是一道相当恐怖的檩子,十下,一道伤,绝对是讲求技术的手法。秋瑀宸用藤条尖端抵着伤痕,正是最靠近菊穴的最羞耻的位置,“打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什么,而是因为你连累别人!”
秋瑀宸本以为褚云飞又要叫骂,却只是听到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这样几乎是带着妥协的语气恐怕是第一次从褚云飞口中听到,秋瑀宸有些震惊,却想到他心中一定也是又自责又难过的,这样的教训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出口。
秋瑀宸缓缓道,“乔家的家规很严,慕宸这次恐怕伤得不轻。我不会像熳汐哥管教慕宸那样管你,但是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褚云飞没说话,一番折腾,他真的已经懒得说什么了。秋瑀宸收了藤条,轻轻替他拉上被子,又用枕巾替他擦了擦头发。褚云飞身子颤了颤,却终究没有说话。
秋瑀宸坐在床边,沉声道,“我对你,没有其他的要求,你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求你能立刻接受他,可是我希望,你至少能对他客气一点。”
褚云飞拧过了头,秋瑀宸伸手敲了敲他脑袋,“怎么了?”
褚云飞回身,“我告诉你,不可能!”
第七章
秋瑀宸发现自己应该彻底和褚云飞谈一谈,当年的事,褚云飞的误解太深,总是用父亲的身份去强压他只会让他更加反感,可等他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褚云飞已经不见了。不是随便的出去走走,房间的气息明显已经不属于他,是真真正正的不见了。
秋瑀宸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记忆中关于离家出走有着太过深重的打击,当年的沉默,现在的褚云飞,秋瑀宸只觉得自己仿佛气血上冲,通路里的声音也是强压着的狂躁,父亲是这个毛病,儿子也有这个毛病,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年不敢和沉默发的火如今真是实实在在转到褚云飞身上,“小少爷呢?”尽管语声是常年的贵族教育压抑中的沉稳,但是到底语气不善。
安管家自然是平白受无妄之灾,褚云飞要跑,连秋瑀宸都不知道,他又哪里能清楚了,只是道,“属下马上去查。”
秋瑀宸嗯了一声,“叫砦鞍立刻来见我。”
御砦鞍到的时候,秋瑀宸已经整理了心情,儿子跑了,做父亲的不能不说是失败的,因此他的口气缓和许多,御砦鞍也只是道小少爷可能只是随便出去走走。
秋瑀宸点头,“尽快去查。放出消息,他是我的儿子,就算真的闯了什么祸,也别认真为难了他。”
御砦鞍这边还没接到回报,倒是翼盟的消息先到了,说是今天有人过来砸场子,来找十七年前给文禹落守竹林的人。秋瑀宸一听就知道是褚云飞不知从哪知道了当年的事,当年替乔熳汐看守竹林甚至是砍断褚清沙手指的,都是翼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