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指的是几人每次聚会都定点去的那家酒吧,顾西辞开车过去之前打电·话订了间包厢,又吩咐准备酒菜,等陆星空一行人赶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我大半年没碰过酒了,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今晚不醉不归。”陆星空一在顾西辞身边坐下便说。
姚政南瞥他一眼,坏笑:“那地方不只没酒喝,还没女人,你在那边那么长时间大概都是靠左右手吧?还是别喝醉了,我和容博还商量着晚一点送个女人去你房里呢,你喝醉了难道是想让女人上你?”
坐姚政南旁边的邵骞刚喝了口热汤暖胃,闻言险些笑喷,顾西辞和容博也莞尔,只有徐斯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星空笑骂了姚政南一句‘禽·兽’,哼了声说:“只要我想,还怕没女人?光是千里迢迢投怀送抱的师妹就有好几个。”
姚政南嗤笑:“可惜她们都不是白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姚政南立即打住,瞥了眼陆星空,讨好的端起酒杯过去碰了一下他的:“你不是说不醉不归?我先陪你喝三杯。”
陆星空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白苗苗那个名字已经不是他的禁忌,至少他现在不会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心情大乱。
他和姚政南喝完三杯又斟满去和顾西辞碰杯:“你现在不太能喝,你喝一半,我喝一杯。”
可顾西辞仰头一杯喝干,等斟满了他举杯:“这一杯我敬大家,谢谢你们飞来陪我过除夕,不过凌晨之前你们还是各自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守岁,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姚政南说:“邵骞和容博是有家室的人,晚一点他们会搭直升机回去陪家人过春节,我和星空孤家寡人,回去也是被逼着相亲,还不如留在你这儿蹭吃蹭喝,顺便躲相亲。”
“嗯,你别以为我们是特意跑过来陪你,我是为了躲老爷子。”陆星空接话,把话题转向容博:“政南说你打算和你前妻复婚?那你儿子的妈怎么办?她不是要你为当初那件事负责?”
容博望向乱爆料的姚某人,后者故做没看见,转头去和邵骞说话,结果还是被容博在头上敲了一记。
酒过三巡,气氛一上来陆星空和姚政南两人干脆拼上了,容博和邵骞因为还要赶回B市所以没怎么喝,而徐斯杭仿佛成了哑巴,从进门就一直沉默。
十一点多的时候容博和邵骞先离开,姚政南喝高了却还记得容博敲在他头上的那一记,在容博起身时又敲了回去,众人哭笑不得。
凌晨新年的钟声敲响,喝得大醉的陆星空身形摇晃地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口齿不清地说:“苗苗,新年快乐……”
刚说完,身子就斜到了椅子一边,闭着眼仿佛睡着了,手机也从手中滑落。
姚政南早就醉过去趴在了桌面上,顾西辞掏出震动提示有新收短讯的手机,是放寒假去意大利陪父母的妹妹发来的祝福,末尾还有一句:“橙橙找到了吗?她以前那支电·话我每天拨无数次都是关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远远他们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对面一直沉默的徐斯杭忽然开口:“你找到她了吗?”
顾西辞抬眼,没直接回他,只说:“你每次见到我都一脸愧疚的表情,真的让人很讨厌,下次再这样,我会马上走人。”
徐斯杭一愣,顾西辞已经站起来:“你没怎么喝酒,送他们去酒店吧,明天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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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辞开车回金海湾,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天空中爆开的烟花不断,如同一场五颜六色的流星雨,在夜空里缤纷绽放,璀璨夺目。
他降下车窗,冷风吹进来,有些醉意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在一个路口红灯停下时,他打开车载广播,正好在播放歌曲。平卷舌不分的乐坛大牌男明星在唱: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
回到家,整栋房子冷清得如同一座坟墓,所有佣人连同管家都回去陪家人过春节了。
他径直上楼回房,倒在床上在醉意熏蒸下,睡意很快袭来。
半睡半醒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提示有新收短讯,他一下睁开眼,又很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组被系统隐蔽的号码,内容只有七个字——亲爱的,新年快乐。
他目不转瞬盯着这七个字,可屏幕很快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