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家长不以为然,陆风的爸爸也没了话,远眺厂区,那里都是大机械设备,安全管理也很严格,况且,也不可能带小朋友们去重要的车间,想来也确实没什么,陆风的父亲侧身嘱咐了一旁的随身人员去交代多安排几个大人在旁边看护好小朋友们,祖国的小花骨朵儿们可得好好爱护。
随身人员赶紧着去办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还要招呼食堂准备一些可口的午餐,当然,小朋友们的小红包是少不得的,碰上过年,不给孩子们发小红包可说不过去。
瞧着仔细交代着小朋友安全的陆风的爸爸,一旁的青年们瞬间减轻了先前的紧张和约束感。再如何严肃冷峻和摆谱,这位陆总也是个亲切关怀着小孩子的可亲的长辈。
走进行政大楼,一楼的厅堂基本上和一般的行政大楼的格局差不多,只是,这显然不是最新盖起来的行政大楼的没了一点装饰的白色正墙前搭起了建筑用的脚手架,和周遭很不协调。
一般行政大楼迎着正门的方向的墙面都会裱装喷绘或是方式做出本公司的标志性图案或者最近流行的政治口号,这算是国内大小公司的惯例,周一方有容来送交防锈漆的样品时,这里还是响应和谐社会的标语,现在已经都被抹了。
再瞧,那脚手架上站着一个人,挥着蓝色,看上去似乎是在以墙面作画。
哦,这是在创作墙面画?有点奢侈了吧。不管怎么说,国内大型公司和企业离墙面艺术还是很有距离的,多少有点烧钱的感觉。
“别误会,”瞄父亲斜着眼的脸色,陆风摸着下巴道:“这位是张校长郑律师的家里人顾老师。去年底,顾老师和张校长郑律师顺路过来,闲坐时顺手画了几幅船厂的素描,我觉得很不错,当时聊了起来,这位顾老师愿意无偿帮着创作船厂的全景,我就把这个地方空了出来。”一边说,陆风一边示意大厅内的保安将当时的素描草图拿过来。
接过草图,陆风的父亲和同来的人相互传看。草图都是铅笔素描,画得是船厂的近景和远景。瞧着这黑白素描,长期在楼层重叠的都市中央,船厂水天一线开豁的景致在素描中展现,挺让人开怀。
对比着不同的场景,对最终定下的船厂俯瞰图,陆风的父亲赞许的点点头,不错。
一旁的叔叔辈们也都交口称赞起来,惹得陆风全身不时冒出一阵阵寒意。回避陆风的尴尬,年轻人们也接过那些素描草图传看,手绘的和影印的效果和感觉就是不一样。抬头看看才开始着手的墙面,看来这幅画至少要创作个把月吧。
得到父亲的认可,陆风抬头招呼脚手架上的画师,“顾老师,您请下来一下。……顾老师……顾老师……”
三声没喊应,陆风放弃了,艺术家都有那么点耳背。
对艺术家的“耳背,在场的都能接受。几十号人吵吵嚷嚷的也没动摇人家入神的状态,这绝对是才能的体现。也不耽误艺术人员的创作了,对这幅俯瞰草图很期待的陆风的父亲心情甚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邀请着兴同来的客人们往会议室去。看来,真正要开会的是他们。”
目送老爸消失在会议室那边,陆风即刻回身拱手作揖向与会者们致歉,他真没料到父亲居然会来这边,这纯属意外,年轻人都不喜欢被长辈审视,大家受委屈了。
大家一笑了之,只有张校长看着走廊那边的背影,感叹着:“有鞭策自己,为自己而骄傲的父亲,真让人羡慕。”
此话怎讲?正被老爹的出现给弄得有点狼狈的陆风受刺激的盯着发出感慨之言的张校长,张校长没必要奉承他吧?
迎着陆风奇怪了的目光,发出感慨的张校长坦言道:“我才走出校门父亲就过世了,没能尽孝过一天,我一直觉得遗憾。当然,现在的继父也非常好,我母亲和郑庭轩的父亲再婚后,两家结成了一家人,相濡以沫的两位老人在生活上非常和谐。”
听了解释,一众更是倍觉张校长为人亲厚。对家庭、事业、亲情兼顾的张校长是位非常成功的人士,做到张校长这个份,并不容易。再瞧没有言语在一边儿整理素描稿的郑律师,大家也恍悟,难怪张校长和郑律师同进同出,原来是一家人。
趁着一团人围着一起的空,盛则刚摸到方有容的身边了,推了一把湮没在众人中的方有容,悄语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语音未落,旁边的朋友们伸出手热情的和盛则刚招呼着了。
再次滑开了去的方有容揉着发痒的耳垂,没办法,不是他非要躲避,实在是盛则刚太惹眼了。
为第三次会议准备的会议室在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