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球技烂脚丫臭就更该小心点,省得在大众广庭丢人现眼。”
“哟哟,连我们脚臭都知道,该不是闻过了?”
“垃圾堆不用闻都知道是臭的!”
眼见两边就这么不明所以地吵了起来,郑直苦笑起来,对自己因为这种缘故变成焦点一事并不太期待。伸手托了托眼镜,正想找个籍口溜走,后面传来康庄调笑的声音:“一听这么热闹,就知道是我们病美人出事了。”
郑直翻了个白眼:“亲爱的,嫉妒会扭曲你本来就不阳光的心理。”
“缺少阳光照耀的难道不是弱不禁风迎风就倒的你么,啧啧。”康庄摇了摇头,向旁边的人介绍道:“这样是本校汔车工程专业的郑直同学,你们应该认识吧。”
记忆里温和的声音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怀念,自他背后响起:“是啊,我们快三年没见了。”
背脊一阵发凉,笑容僵在脸上,所有的声音都从耳畔消失,只剩下那人温和的声音。知道会有在校园遇上的这一天,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那些准备显然还是不足的,他的心跳在冻结后再次激烈地狂飚,血管在耳膜不断鼓动。
双手紧握,深吸口气,调整好应有的表情与心理,他慢慢地回过头。
康庄身边站着的男人正温和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对在这里遇到郑直一事有没惊讶过。
两年多的时间,他长高了不少,头发也剪短许多,脸部的轮廓收敛出精悍的线条,看来更成熟,整体气质却未曾改变,还是纯粹而温和,唇角带笑,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郑直努力保持脸上笑容不要僵硬:“是谢鄂啊,确实好久不见了。”
目光对上,隐隐似有无数话语在眼波下汹涌,却被时光封挡住。
郑直先移开目光,托了下平光眼镜:“你今天刚来,大概很忙吧,就不打扰了,我也有事要先离开。等我们忙完后再联系吧。”
谢鄂还在上下打量郑直,从他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思绪。他轻轻嗯了声:“好。”
郑直有些狼狈地在他的注视下离开,握紧的双手里尽是湿汗。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时,他停下脚步,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树杆上:“可恶!”
跟他想象中,带着新交的男朋友或女朋友,平静自若地从谢鄂身边走过,不带一丝情绪波动地热情打声招呼,看谢鄂目瞪口呆的表情——完全是差到十万八千里!
想到这,恼羞成怒的郑直再次愤愤地踢了一脚,什么温和亲切友善内敛的皮相都抛到九霄云外去:“该死的家伙!”
都是康庄这混蛋,人来了也不提早通知自己一声,还偷偷摸摸带着人出现在自己背后。这下好了,谢鄂有什么第一眼反应自己都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反应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还有那丢死人的病美人和啦啦队……想到这,郑直捂脸惨叫了声,再次踢了大树一脚。
郑直没有反省自己为了避嫌而刻意不在康庄面前提谢鄂任何一点消息,所以康庄才没跟他说的事,毕竟这种丢脸的时刻他需要的不是反省而是迁怒。
树龄不到十年的大树在郑直同学连番暴力摧残下,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终于连根倒地!
“不是吧……”在轰然声响中左顾右盼,发现这动静可不小。无心损坏校园公物的郑直同学很没担当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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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鄂成为交流学生来到N大,表面上看两人共处一所校园,应有很多见面机会。但谢鄂是法律系的,与郑直不同系,一周只有两三节公共课是选在一起的。郑直有心回避,加上他刚过来,对学校一切都还不熟,所以最初一周两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
虽然没碰面,不过有康庄这个既是郑直舍友又是谢鄂在校联系人的中间者存在,两人对对方的举动也是知道大概。康庄倒是想将介绍学校的任务交给看起来很闲的郑直,却被郑直拒绝掉,号称自己现在要钓女朋友,没空。
“女朋友?”康庄在处理学生会公务,哼道:“之前那么多向你示好的你不要,现在要去追,你要追哪个?”
“要追就要追顶级的。”郑直笑眯眯问:“本校校花哪朵?”
“被你拒绝过的外语系的叶真真。”
“中文系系花?”
“柳晓月。男朋友是本校会长大人,劝你别撬墙。”
“你们系的系花?”
“混蛋,不要把手伸到别人锅里!”康庄愤怒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