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多心?
亚海狐疑地咀嚼着他那压抑得听不出抑扬顿挫的语气,总觉得冰緁今天说话都有弦外之音。
「也还好吧!」他搞不懂自己干嘛要向他解释这种私人的事,「只是因为带大迪梭的是意大利来的保母,他从小就在比较热情的环境下成长,感情的表达上自然比较直接也比较热烈,这是避免不了的啊!」当他说出避免不了这四个字时,冰緁不晓得自己比较气的是他无条件认定这种拥抱是理所当然,还是他居然一直任那家伙随意对他下手。心情好恶劣。
对于这种从没经历过的苦闷,心头上压着的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冰緁无法自制地歪了歪唇。
「那家伙……压根儿对你不安好心。」
如飞机掠过地面般的低沉嗓音,清晰地流进离他的唇只有十公分距离不到的耳朵里。
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没头没尾的话语让亚海一时间只能怔忡地张大嘴巴。
「啊?」
那家伙不安好心?
完全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亚海不懂为什么冰緁今天老说一些让人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奇怪话语?
「那家伙」指的或许是迪梭,毕竟两人刚才对话的主题就是这位今夜专程来找他的朋友。
可是……
「不安好心」又是什么鬼意思?
像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要是他能想通的话才真是不可思议。
凝视着满头雾水的亚海,冰緁的脸色是越来越阴郁。
他当然清楚问题不在亚海身上,因为那男人将自己的欲望隐藏得太好了,所以亚海会一无所知并不奇怪。
只是,装出一副为好朋友着想的伪善模样,骨子里却充满肮脏污秽的想法,被这种混蛋缠住的亚海为什么这么迟钝,竟没发现那个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朋友」,根本是双披着温柔羊皮的恶狠!一想到在自己认识亚海之前,他都是被那个心怀不诡的男人紧紧缠着,一种晦暗的心情立即在心中衍生。
不过,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像亚海这样的「不知不觉」,不是太离谱了吗?
心底涌起一阵苦涩,他不自禁地收紧搂着他的双臂。
眼前发生的事明明不是亚海的错,甚至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那般不满至极的情绪却逼得他不得不对他爆发。
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是在迁怒,但冰緁却没办法操控情绪。
想起那男人离去前丢下的警告眼神,还有那句话--
我很快会再来的。
真令人火大!
黑色的火苗从一片迷雾之中窜了出来,烧灼冰緁脑袋里的每一个细胞,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是强烈的嫉妒之情。
那种沁入内心深处的黑暗苦水,从来不曾执着于任何人,自然也未曾尝过这种苦涩的滋味。
而现在,注视着眼前一脸不明所以地回看自己的男人,他总算晓得这种不能自制的心情有多么恐怖。
对亚海,他有一种超越所有事物的执着意念。
想要独占亚海,想要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存在,冰緁有生以来笫一次涌现这么强烈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这层不寻常的执拗,这种迥异于过去的想望,虽然因陌生而有点无所适从,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所以他才会无法忍受有其它人这样黏着亚海……不,甚至连点头之交以上的情分他都不允许。
因为他注定只能属于他。
就像早晨的迷雾散去一般,答案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终于也同一般人一样,有了想占有的欲望了吗?
嘴角扭曲成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一言不发地把住亚海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唇压止他那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唇瓣。
瞬间,亚海紧张得全身紧绷,但或许是因为已习惯这种状态,所以没几秒钟他就明显地放松下来。
抓住这瞬间的大好机会,冰緁的舌毫无预警地窜入他的口中。
「嗯!」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有这唐突的举动,亚海错愕得张大双眼。
这和两人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一时间,他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两人最初讲好的以是单纯的触碰而已,而冰緁一且以来也都很遵守自己的承诺。
可是,当那入侵的灵舌卷住他的舌、强迫他配合他的时候,他才猛然感受到这份危机。
「唔……」
这感觉何止是吃惊可以形容?
亚海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蓦地从呆滞中回复过来,亚海使劲地敲打着冰緁的肩头,又气又羞地想救自己脱离这颜面尽失的窘境。
然而,他的力量明显不敌冰緁.
舌头被烦人地纠缠着,齿列被可耻地舔舐着,双唇更是被用力磨蹭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