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困难地直起背脊,他四下张望地找寻自己的衣物,发现它们正好端端地躺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在大学时代,他曾经参加过由足球队举办的集训,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经历一次那种被操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但现在这种疲 惫不堪且痛不欲生的感受,比起那时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感到安慰的,或许是事情结束了的放心感吧!再怎幺难熬痛他都咬着牙撑过来了,他已得到醺扇澪的承诺,现在应该可以安心了。
一手抵在墙壁上,喻奉雷才勉为其难地站起身,光着身子往放着自己衣裤的家具走去。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被吻得东一处红、西一处紫,而且到处都充满咬痕的皮肤虽没特别显眼,却也刺目地让人难以正视。
之后,他不记得自己是怎幺穿上衣服的,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醺扇澪的房间及下那个楼梯,但印象里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向今天才刚有一面之缘的巡逻员编了个理由,说他临时想到家中有事非尽快回去不可,才拜托他在三更半夜里为他叫了辆出租车。
这个时候他不禁要感谢醺扇澪,当他准备开自己的车到这里来时,醺扇澪却坚持要他将自用车放在学校,与他一同坐车就好。
他真的好感谢。
星期二。
离早自习还有一段时间,但昨晚几乎痛得睡不着的喻奉雷索性一大清早就先到学校 报到,因为一方面坐公车的时间比较难估计,另一方面也省得痛到无法自由行动的身体届时害他迟到。
进入这所学校已经满一个月了,他第一次觉得校内有电梯这种设施真好。终于,当自己专用的办公室就在眼前时,喻奉雷才算松一口气时,却见到门前站着一个少年。
「醺扇澪…….」
等在办公室前不晓得多久的少年也发现了他,一个大步就跨到他眼前。
「老师。」
从他那平时冷硬如冰晶的嗓音很难想象他那低沉而深远得震撼人心的声音。不过,他似乎在生气?
「有事吗?」
很想摆出教师该有的威严,尤其两人现处的场所正好是他必须坚持立场的学校,但累得直不起身子的喻奉雷压根儿就无法摆出强硬态度,心想反正一旁又没其它人,他干脆放松地靠墙上,省去打直背脊必须白耗的精力。
在经过那种几乎让人求死的痛苦后,昨夜他回到家,却很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下体居然没受伤。他本以为就算血流如注都不稀奇,毕竟那是种几乎会令停止呼吸的剧痛。没真的受伤让他松了口气,否则他真的很担心之后几天可能要常跑医院,还要向医师解释那在怪异部位的伤害。
「老师,你昨天怎幺什幺也不说就回去了?」和先前的叫唤一样,那嗓音深沉得彷如从海底发出的声音。
一下子没意会到他话中的涵义,喻奉雷怔忡了两秒钟,才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当时睡得正好,难不成要我特别把你叫醒就为了说我要离开?」
其实他很庆幸醺扇澪那时已入睡,否则要教他对他怎幺说?真要说「我要回去了」、「晚餐谢谢你的招待」,还是「我已经屡行你的条件,你要信守答应过我的约定」这类蠢到不行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站在办公室门口的醺扇澪挥舞双手,那激动的神情让人很难想象几个星期前他曾冷漠到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我是说,你为什幺不留在我家过夜就好?反正家里也没人等你回去。」
冷冷的目光扫过他激烈的反应,喻奉雷一点回答的意思也没有。他还不至于没神经到能大大方方地在侵害自己的人家中过夜,这种事不用他说出口他也该想得通啊!
「你想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有点懒得跟害自己站不直的家伙多说,他穿过他身边到达自己办公室前。
喻奉雷这幺冷静又冷淡的态度似乎让醺扇澪吃了一惊,直到听他打开办公室铝制门的声音才转过头来。
「老师!」
喻奉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歇歇脚,抬眼看着跟进来的男学生。
「你到底有什幺事?」
「很痛吗?」没响应他问的问题,醺扇澪端详他一会儿后却忽然问道。
「什幺?」喻奉雷不解地敛起双眉。
「对不起,老师,我已经很小心而且很注意了,可是还是让你受了伤。」
八成是他的动作透露出异乎寻常的倦意,又或许是他的脸色惨白得过火,醺扇澪才会认定自己害他受伤。
「我没受伤。」他叹了口气澄清。想想人家是来道歉的,他就算再不高兴,立刻下逐客令也未免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