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淡淡说道:「等她气消也就好了,不过难受几日,总比让她想法子整弄艾娜好。」
「难受几日?!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了吧!」
「嗯…大概。当初倒没想到她气量这麽小。」东蛮不在乎的说道。
你…就这麽不爱惜自己?!罗伦斯真说不出话来,果然是”被”照顾的很好,锦,真有你的,不过今後由我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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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来得早,原该是秋末时节却已下了几场大雪,怕东身体才好又受风寒,罗伦斯半哄半迫就是不让东到户外。
关在房里几日实在闷透了,东看著天气不错,趁著罗伦斯在书房忙,偷偷溜到花园蹓躂。
本想到平时最喜欢的湖边小亭坐坐,不料却远远看到伊玛与另一名女子在湖畔拉拉扯扯。
这女人是惹祸精吗?!不想再与她有所牵扯,东掉头就走。
突然一声惊呼,东转身看见伊玛重心不稳落入湖里。这湖是天然湖并非人造,深不见底,冬天衣服又厚重,伊玛跌了下去後竟未浮出,另一名女子显然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东赶紧跑过去,脱了身上外衣,喊道:「快叫人!」没有一丝犹豫跃入湖里。
入水的霎那,东几乎让接近冰点的冷冽给冻昏,看著伊玛挣扎著要起却因衣裙太重被愈拖愈深。
东勉力朝她游去,但刺骨的冰寒让东的四肢无法灵活运转,游近伊玛时已耗掉不少体力。
他想帮忙伊玛把衣物脱掉,伊玛却赌气不让他碰,待到伊玛力竭无法挣扎时,东也已经接近脱力状况。
拉著伊玛死命的往上游,浮出水面的同时,东用力的大口喘气,除了肺里有点刺痛的感觉外,全身上下已被冻得毫无知觉,转头看向伊玛她已陷入昏迷。
猛地吸一口气,东鼓起仅存的馀力将伊玛拖往岸边,另一名女子呼救尚未回来,可东也没力气再支撑依玛,使尽全力将她托向岸上,人也因反作用力被沈入水里。
想挥动四肢,手脚却已不听使唤,想抓住什麽,但周身除了冰冷的水什麽也没有。
身体好重,眼皮好沈…穿透水波的阳光,让人感觉好温暖,映著因下沈带起的气泡看来好耀眼,缓缓闭上眼,所有的感觉、所有的爱恨都随黑暗的来临而消逝…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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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看来好安详,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神色,浸在明亮清透的水里显得更加俊美了,但却美的一点也不真实。东…你想就这样摆脱我吗?!不准,我不准,就算你到了阿鼻地狱我也要把你绑回来…
罗伦斯救起东时,他已没了呼吸,清俊的脸庞像完美的瓷像般让人无法相信他已离去。罗伦斯失了理智不断的做著心肺复苏,旁人的叫喊一点也传不进他的耳里,心里只有一个意念,醒来…东…我要你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东终於吐出了淤水,虽然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出,但总算是有了呼吸。紧紧的抱著差点失去的人,坚强如罗伦斯也不禁流下泪来。
这温热的泪是谁的?!锦吗?!东勉力张开眼,撞入眼里的是恸绝哀伤的神色,万般怜惜的眸光,这表情与锦好相像…恍惚间,罗伦斯的脸叠上锦的…罗伦斯,自己竟伤他这麽重?!竟让他陷的这麽深?!呵,自己真是最差劲的生意人,明明对罗伦斯许下承诺,却这样任性…对不起,罗伦斯…如果还有以後…我会实践诺言,称职的做你的…情人…
东也会用这麽温柔的眼光看他?!是把他错认成锦了吗?!呵,就算是错认也无妨,就算他心里只有锦也无妨,只要他醒来…只求他醒来就好…
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却终究无力说出口,闭上眼,东微勾的嘴角是罗伦斯从未见过的…安心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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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飘下的大雪,想起以往和锦到滑雪场度假的情景,自己感冒却执意要出去,锦又劝又哄最後拗不过只好答应,结果发了高烧整个假期全部泡汤。明明是自己任性,但是锦怕他无聊,每天还得编些笑话,想些点子逗他开心…想到这里,东的脸上不由浮出一抹温和神色…
想起锦了吗?! 罗伦斯在一旁看著,心里虽然劝著自己无妨,只要东还在身边就好,但看到他那种从不曾对自己展露的温柔仍不免妒忌。
「我想到外面去。」东悠悠开口。
「不行! 你身体受不了…」替东掖了掖被子,罗伦斯温声道。
「那里这麽娇弱了,东京难道没雪?」话中隐隐竟有撒娇的意味。
东何曾用过这种口气与他说话,罗伦斯心头一震,是自己多心吗?!忍下心里激动,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太冷了,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出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