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香不可置信的看著锦,豆大的泪顺腮而下,随後提著裙子便跑了出去。
东带著看好戏的意味,摇头说道:「你对女人也太狠了一点!」
锦冷哼一声:「我对男人更狠。」
「这我倒是亲身领教了。」东耸耸肩。
「你还没见识我真正狠的手段!」
东淡淡的讽道:「孩子是你的,你对我狠什麽!」
锦心情不好,哪里禁得起东一再撩拨,突然抓起东的手臂,不意看到东眉头微皱,轻哼一声。
「你的手怎麽了?」
锦一面问,一面撩起东的衣袖,看到他小臂上横过一道又粗又肿已经泛紫的痕迹,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这是怎麽回事?」锦问道。
看了自己手臂一眼,东回道:「不记得了。」
「这麽大一道伤痕怎麽会不记得?」锦声音中隐隐带著怒气。
「你知道我对痛没什麽感觉,很多伤都是事後才发现。」东若无其事的回道。
东确实体质特殊,如果是一般小伤锦还相信,但这麽狰狞的伤痕要说当时没感觉根本不可能。
把今天的事联想一下,锦问道:「是雅彦弄的?」
「我说你就相信了?」东不甚在意的说道。
虽然知道他不会感到太痛,但看著那伤痕,锦还是心疼,声音放缓了:「你说我就相信。」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东意料之外,愣了一下,才说道:「确实不记得怎麽伤的了!」
锦抬眼瞅著他,一会儿才放下他的手臂。
今天的事东不肯说、织香姐弟不敢说…倒真有些蹊跷,雅彦一向脾气温和,肯定是东做得过火了才把雅彦激怒,再说雅彦抽他一下,他就把人家的手给弄折了,到底是蛮横了点。
这麽一想,锦不由脱口问道:「你就为了这麽一点伤,把雅彦的手给折了?」
「我真正想折的是他的脖子。」东毫不在乎的谈笑著,彷佛说的是明天要出去玩的事。
锦心中一寒,刚才那一点心疼也没了,紧抓著东受伤的手,瞪视著他,阴狠说道:「你知道织香姐弟在这家里的地位,现在织香又怀了锦织家的孩子,要是你再敢伤他们一丝一毫,我不会放过你!」
东只是痛感迟钝,但并不是全无感觉,锦的手正好抓在他的伤口上,像道箍子般愈勒愈紧,那痛还是明显的传达到脑神经,已经很久没那麽痛过了,痛到…连胸口都微微的抽…
他轻哼一声,淡淡笑道:「反正我是注定得死在锦织家,早死晚死又有多大差别!」
「所以要找垫背的吗?」锦口气阴冷。
东耸耸肩,无所谓的笑:「我和你一样,都是生意人,不能蚀本是最基本的要求。」接著脸色一整,冷冷说道:「你该警告的是那对姐弟,别再惹我,反正我是什麽都没了,还怕什麽!」
「什麽都没了吗?」锦若有所思,接著唇角微撇,缓缓说出一个地区,那是东前阵子单独出门去的地方。
锦说的很慢,说的同时紧盯著东脸上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他看到那双明澈的眸子在瞬间紧缩,然後放大…
执念 54
锦说的很慢,说的同时紧盯著东脸上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他看到那双明澈的眸子在瞬间紧缩,然後放大…
其实锦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对东有什麽意义,不过赌一把而已,看来是有必要去查一查了。
锦唇边带著胜利的微笑:「这世上还是有你在乎的事不是吗?」
那笑容看在东的眼里却像恶魔一样,他闭上眼睛,握紧拳头,随即便恢复正常,露出讨好的笑来:「那也没什麽,不过多了二个主人,不就是打不回手嘛,反正我也不怕痛,这差事我来做再适合不过。」
听东这麽说,锦不禁好笑,他自己睚眦必报就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了,但那些明显自讽的话又让他感到些微心酸。
口气放软了,锦说道:「织香和雅彦都是明理的人,你别故意撩拨他们,他们不会故意找你麻烦。」
东轻轻一哼,不置可否,至於锦是被织香姐弟蒙蔽还是故意说反话来讽刺他,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的性命已不长久,还有什麽可在意的…望向窗外,那湛蓝广阔的天空还是那样吸引他,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只希望心中唯一挂念的亲人能在那样美丽的天空下自由自在的呼吸。
看著东,锦的胸口微微颤动,那人望著窗外的神情是那样向往,眉间却有股浓重的哀凄,但在那样的凄绝里又有种近乎神圣的虔诚…
“你向往的是什麽? 又为什麽哀凄? 这般虔诚是在祈求什麽吗? 只要你告诉我,什麽我都能为你做…”
锦不禁苦笑起来,原来现在…他已经卑微到只要东肯把心里的话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