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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4)

东嘴里唤的是他,不是现在冷冰冰的”绪方”,而是小时亲腻依赖的”诚一哥哥”?!

绪方退了一步,想起从前,不由心思纷乱…

因为母亲身份低微的缘故,东是不被白川老爷承认的私生子,虽然也住在白川家里,却被安置在仆佣的住处,身份尴尬,连下人也瞧不起他们。

那时候的小男孩倔强的像头小豹子,心里只有保护母亲一个念头,被人欺负狠了也只瞪著一双细长漂亮眼睛绝不认输,拚起命来更是谁也不让,最後虽然落得自己一身狼狈,可挑衅的人也占不著丝毫便宜,那一身狠劲连白川老爷也头痛,最後只好喻令家里人收敛些,才总算让他母子有段平顺日子过。

奇怪的是,虽然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男孩却很善良,或许是天性的关系…像他美丽温柔的母亲。

被打到血流满面也不见流泪的人,却会为一只不小心被辗毙的狗儿痛哭;从不容人近身的孤僻孩子,却会抱著捡来的小猫温声安慰。

绪方承认自己不是英雄,但遇到那些势利下人趁机落井下石的,却也忍不住仗义帮助,所以在白川家像只刺蝟似的东对他很亲近,甚至把他当成兄长一般。

受到欺负时,忍著不落泪却红著眼睛喊著”诚一哥哥”的男孩、得到母亲赞美时,笑得像太阳一般灿烂喊著”诚一哥哥”的男孩、抱著小狗冰冷尸体,伤心难过喊著”诚一哥哥”的男孩…叫他怎麽能不心疼怜爱!

後来东的母亲病逝,东也被带离白川家,那自然是白川老爷的意思,至於被带去哪里、带去做什麽,不会有人关心,更加没有人在意。

这一直压在绪方心头的疑问,随著十数年後消失的男孩再次出现仍旧没有解答。

但可以确定的是,回来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了,如同蜕去稚气的相貌身材,连个性…也全然不同了。

绪方无法说好或不好,只能说眼前的人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性格倔强却单纯善良的小男孩。

他一回到白川家就掀起翻天覆雨的变化,白川老爷被逼退,帮著白川老爷打下江山的亲信们也一个个被削权、架空甚至铲除,原先计画接班的白川敬言,也就是绪方一直以为应该效忠的对象则被下放。

毫不留情的铁腕、毫无通融的手段、冷血而酷厉的做风,挑下白川家的权力中心,也彻底颠覆白川家长久以来的老派势力。

现在的东有充分的实力保护好自己,但…再也找不到从前一点点纯真良善的影子了…

绪方不由自主轻叹一声,这也算人事全非吧!

现在,不管对自己或是对东来说,他都只是”绪方”,而不再是那个受尽委屈欺侮的小男孩依赖的”诚一哥哥”了。

凝下心神,绪方正待叫醒东时,东已经悠悠醒来。

看到绪方在他房间里也不感讶异,用著刚醒来的慵懒声音问道:「我睡晚了?」

「还好。」绪方回道。

似乎相当疲累,东用手遮著脸,声音听来有些模糊:「帮我把葯拿来,在我上衣口袋里。」

执念 5

似乎相当疲累,东用手遮著脸,声音听来有些模糊:「帮我把葯拿来,在我上衣口袋里。」

绪方把葯和开水拿来时,东已经坐在沙发上,被子落在腰间,露出整个上身和光裸的腿。

经过一夜沈淀,昨天锦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或青或紫,让人看了不觉怵目。

绪方皱起眉头,竟流露出关心:「身体不舒服还是看医生…」剩下的话断在东扬起眉的疑惑神情里。

咳了一声,掩去不自在,绪方板著脸孔继续说道:「反正今天没什麽重要的事。」

接过水和葯,东一仰头把葯吃了,无所谓的说道:「任一件事也比看医生重要。」看看自己身上的异色斑痕,漫不经心的笑:「这些…不过看著吓人罢了。」

绪方垂手恭立,沈默著没再搭话,刚才那句…已经是多事了。

把水杯往几上一放,东说道:「我还要一个小时,你先去用餐吧!」说完起身往浴间走去。

绪方知道东有泡澡的习惯,说了一个小时就不会提早出来,不过他还是没有离开,将东今天要穿的衣服打理妥当,收拾好昨晚换下的衣服,另外订了客房服务,让他们算准时间再送过来。

这些细小的琐事…他从来没怀疑将是为敬言打理,也早把敬言的喜好习惯一一刻在心中,没想到最後竟是为东服务。

敬言喜欢西式料理,东却偏爱日式餐点;敬言只淋浴,东却每天要泡澡;敬言爱好蓝、灰色调的衣服,东则偏好黑、白两色,敬言比东矮五公分,肩腰却比东都要宽…慢慢慢慢的,心中所惦记著所爱之人的一切爱好习惯都将改变成这个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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