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辰良抽回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耳朵红了一红。
“烫成咸猪手了还叫小伤?”邱瀚宇大惊小怪地道,“你的脑电波来自火星的么?”
辰良握住自己的伤手:“没关系,过几天就好。”
“你以为我关心你?我关心的是你的手,要是伤了谁给我煮饭做菜?”邱瀚宇严厉警告,“你这双手可是御用的,给我保护好,伤了残了我找你算账。”
辰良实在服了邱瀚宇的变相关心:“好。”
“这还差不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开来,完全忘了杨子维在场。
杨子维静默地看着两人互动,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双拳难以抑制地握了起来。一向话少的辰良居然说了很多话,被邱瀚宇握住手时没有躲闪,还露出了笑容。为什么,他握住辰良手,辰良会害怕,邱瀚宇握住却没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邱瀚宇是特别的,而不是他……
电梯到达了停车场,邱瀚宇与辰良有说有笑地走出电梯,杨子维定定地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心像被剜了一个大洞,所有苦痛的、难受的负面情绪倒灌了进去,将鲜血淋漓的心变成一片苦海。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辰良就有了异样的情感,这种情感像种子一样,渐渐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等到他意识到了,心里已经住进一个叫“辰良”的男人。
为什么辰良身边的不是他,为什么……
电梯门慢慢在眼前合上,杨子维定定地看着、定定地,他从来不知道电梯门关上居然那么慢,慢得他忍不住要冲上去,插到两人中间,挡住辰良的笑脸。
快些、门请关得再快些,他不想再看到了这么难受的一幕了。
电梯门终于缓慢地要关上了。
“杨子维?”辰良的声音突然从电梯外响起,电梯门残忍地打开了。
辰良按着电梯的上去键道:“快出来。”
杨子维苦涩地一笑,原来辰良以为他还没出电梯,门就关了,正贴心地帮他开门呢。
邱瀚宇双手插裤带,酷酷地说:“你留里面干什么,修电梯啊?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穷,居然让经理去当维修工了。”
“不好意思。”杨子维讪讪地走出来,挤出一贯的微笑,“麻烦你们了。”
“行了,客气什么。”邱瀚宇看见杨子维对着辰良笑,心里就不舒坦,他霸道地抓住辰良手腕,往自己的爱车走去,“走了走了,明天见。”
辰良别扭地想抽回手,却扛不住邱瀚宇的蛮力,被越带越远,他回头看了杨子维一眼,轻声道别:“再见。”
“明天见。”杨子维无力地抬起手,傻傻地朝逐渐消失的红色保时捷挥着手,苦苦一笑。
老天爷,你真是残忍至极。
“你以后能不能别对别人笑,”邱瀚宇手支着颔,看着窗外的景色,满口的怨气,“知不知道,长得又不帅,对别人笑就是对别人的伤害。”
辰良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他不记得自己有笑过,哦,想起来了,刚才对杨子维笑了。邱瀚宇为什么在意他对谁笑,难道他真的笑得很难看?他看向后视镜里自己的脸,想了想,好像真的很难看:“我尽量不笑。”
邱瀚宇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嗯,其实我这人比较金刚心,所以为了社会着想,我准许你对我笑。”
辰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要笑还是不要笑?他实在摸不透邱瀚宇的心思,转移了话题:“今天久华公司的人来找我。”他余光瞟了邱瀚宇一眼,以为邱瀚宇会很紧张,谁知道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然后呢?”
辰良失落地说:“他们想挖我过去。”
“不错啊,这说明你有才能,被他们看得上。他们开出的薪酬是多少?”邱瀚宇兴致勃勃地问。
“双倍。”
“成!”邱瀚宇愉快地鼓掌,“等你考到中级厨师证,我给你三倍工资。不过,有个条件,”他不要脸地道,“有三分之一的工资要用来买好酒好菜。”
辰良握紧了方向盘,为什么邱瀚宇不担心他会被久华说动而离开,也一点都不紧张?
满脑子都是疑问号,他想问,却觉得这样子像是闹别扭的女人一样,他问不出口。
“我不担心你会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邱瀚宇收起了笑容,无比认真地道,“因为我们对彼此来说,都是特别的。”
是的,他只能触碰他,他也只能尝出他手艺的味道。
他们对彼此而言,都是唯一而特别的存在。他们就是对方的生活必需品,一旦失去对方,生活便会变得索然无味。
“你给我提了个醒,”邱瀚宇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久华对你出手了,肯定也会对别的大厨出手,这段时间我得派人盯紧一点,你也帮我观察一下,看看谁有离开的意向,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如果他们再找上你,别直接拒绝,想办法套他们的话,我想看看,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方式把人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