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绵期一怒之下就把头发全都剪了。
事实证明,真正的帅哥是,无论板寸还是光头,都是帅哥。
那女人看着张绵期的光头,先是歇斯底里的狂笑,然后拍着张绵期的后背说:“怎么办?你这样,我还是好喜欢你。”
然后就要伸手拉张绵期的手。
张绵期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女人,半天,说:“我不喜欢你,对不起。”
张绵期觉得恶心极了……
他的脑子里全是沈拿云对他说的‘和你交往的女人想让你陪她上.床,你会烂鸡鸡烂鸡鸡鸡鸡鸡鸡鸡鸡……’
“擦。”张绵期愁眉苦脸的说,“沈拿云,你害惨我了……”
那天晚上,已经放假了的沈拿云来到了绵期家里,看着张绵期的光头,竟然没有笑出来,只是摸了摸张绵期的头,说:“你低下头,让我看看。”
“嗯。”张绵期个子高,要弯着腰才能让沈拿云看到自己的头顶,“是不是没剃干净?”
“很干净。”沈拿云沉默着,突然靠近张绵期的光头,用唇轻轻吻了吻,“没有什么碎头发。”
“你你你……”
张绵期的表情有些古怪。自从那天从地铁上近距离感觉到学长的臀部时,张绵期的梦中就经常出现奇怪的东西,害得张绵期到现在都完全不敢和沈拿云近距离接触了。
梦中,张绵期总是听到沈拿云压抑的喘息,每当这时,张绵期就会更兴奋,然后……
然后呢?
然后张绵期长出了头发,不幸的是,还是那种棕色的、弯曲的卷发。
像是羊毛一样。
一年后,张绵期也升入了高三。
到了学校推荐学生进行保送考试的时候,张绵期以第一名的成绩被推了上去,和他一起被推上去的是年级的第二名。
张绵期心里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第二名到底差多少分,这么忐忑不安的等了几天后,成绩出来了。
他的三年综合成绩比第二名少了一分,第二名被直接保送到了沈拿云的学校。
只用考上一本线就能上,简直就是白送给了他。
那天晚上张绵期一边哭一边给沈拿云打电话:“我为什么比他低一分?不可能,我从来没比他考的名次低,我不相信,他的成绩好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为什么啊?明明我是第一名被推优去的……”
沈拿云显得很沉默,半天,说:“绵期。那学生是不是有后台?”
“我不知道……”张绵期很伤心,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直似乎再也不能和沈拿云一个学校的恐惧感,半天,哭的开始打嗝,说,“有一次开学考试,我是年纪十七名,是不是他们觉得我不稳定?”
“年纪前二十名都是稳定的。”沈拿云低声安慰他。
“我想和你考一所学校。”张绵期的睫毛上满是泪水,“我怕我考不上,沈拿云,但是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学……”
“……”沈拿云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说,“绵期,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嗯……”
“你现在去咱们学校的门口。”沈拿云说,“我有话要和你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等张绵期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沈拿云已经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了,他坐在学校外围的栏杆上,双腿无意识的摆动,显得腿瘦长。
“过来坐。”沈拿云看到了张绵期,叫了一声。
张绵期翻身坐上去,还残留着刚才伤心的感觉,后背一抽一抽的哆嗦,眼眶也是红的。
沈拿云叹了口气,半晌,幽幽的说:“其实……那所学校并不是非常难考。”
“……”
“我的理想从来都不是那所大学。”沈拿云看着张绵期,“我就是想和你一所大学,所以才选择的那里。高中的时候,学校本来想把我保送到更好的学校——绵期,你懂了吗?如果你考不到这里,我的选择、我的放弃,都根本没有意义。”
张绵期愣了。
高一的时候,他怎么会相信沈拿云‘容易报考专业’这样骗人的话。
“为什么?”张绵期问,有些不可思议。
“……”沈拿云笑着看张绵期,过了一会儿,说,“你还记得小学毕业的时候吗?”
“……”
“那时候,我说的,根本不是‘谢谢你’。绵期,我的牙有问题,从小说话就不清楚,你听错了我不怪你。”
“……”
“我说的是。”沈拿云缓缓凑近张绵期,摸他柔软的头发,“我喜欢你。”
“我、”张绵期擦擦眼泪,突然说,“我也喜欢你。”
沈拿云笑了,说:“我的喜欢和你不一样。我像喜欢女孩儿一样喜欢你,你呢?”
“我不喜欢女人。”张绵期的情绪稳定了,“以前初中的时候好多傻缺似的女生总是追我,我们班主任说【你小子最后肯定死在女人的手里】。我不想被女人害死。我不想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