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让管天任陌生的绿色吊坠。
“……”管天任收回眼神,喉口好像被棉花塞住。他有点无法呼吸。
第二天醒来时,季劫已经被人清洗干净躺在自家床上。由于喝的是啤酒,后劲儿不大,季劫也没头疼,甩了甩头就站起身。
他穿着睡衣洗漱,走到厨房看正在做早餐的管天任。
季劫从后面搂住管天任的腰,问:“昨晚你给我洗澡的?”
“嗯。”
“我一点都没印象。”
管天任笑道:“以后你喝酒我可得寸步不离的看着你,看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嗯。”季劫低头磨蹭管天任的脖子,说,“你今天去事务所吗?”
“不去。”
“我昨天跟杨怀瑾约了在家里见面。”
管天任手一抖,愣了,问:“要我走吗?我、我去事务所待一天也没问题。反正我有两三天没回去看了……好,等我做完饭就——”
“你走什么?”季劫站直,松开搂住管天任的手,道,“就在家里待着,单位的事明天再说。——我要把你介绍给八枪。”
管天任擦擦手,回头看季劫,有些犹豫,问:“行吗?”
“有什么不行,”季劫道,“他也结婚了。我猜他会带着他老婆一起来,让我看看。”
“他结婚了?跟谁?”
“我忘了问了。”季劫说,“没事,反正以后就知道了。”
管天任看着季劫,道:“忘了问……那你昨晚都跟他谈了什么?”
“没什么。就讲讲他在国外生活的事儿。”
“你没问他为什么去国外?走之前为什么不跟你联系?”
“没问。”季劫被他问的有点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走之前不跟我联系,到现在没跟我说为什么走,怎么想着问别人?”
管天任被季劫说得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火了季劫,顿了顿,说:“我跟他,杨怀瑾,不是不一样吗。”
然后背过身继续做饭。
季劫看着管天任,没说话。
十点钟时杨怀瑾果然过来了,但只有自己一人。季劫接过杨怀瑾手上带来的礼物,向后看,问:“弟妹呢?”
“什么弟妹,叫嫂子好不好。”杨怀瑾看见管天任,‘诶’的一声,笑:“你好,你好。”
管天任笑着回应,心里却不是滋味。
季劫和杨怀瑾许久不见,总是有不少话要聊。虽说是介绍管天任给杨怀瑾认识,可席间两人并没怎么说话,大多是季劫跟杨怀瑾一问一答。
管天任有一种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的感觉。尽管现在家财万贯、见识广博,可仍旧是当年季劫身边什么都不是的管家小孩。
只要有杨怀瑾的地方,管天任就觉得这种感觉格外明显。
尤其是席间杨怀瑾想挑起话头,对季劫说:“你俩真行啊。怎么搞到一起了。是谁先追谁的?”
“你猜呢?”季劫漫不经心地说。
“我猜是管天任主动追你的吧。”杨怀瑾笑,没说季劫打死都不主动追人的别扭性格,反而说,“当初他总是追在你身后,小跟班似的。”
那三个字不轻不重地刺了管天任一下,管天任勉强笑着,说:“我吃饱了。”
说完起身走到客厅,想冷静一下。
杨怀瑾说的没错,当时管天任确实一直追着季劫,也是怀着喜欢的心情才去靠近。
但同样的话从杨怀瑾口中说出来就感觉不一样。
管天任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可以命名为‘嫉妒’。
杨怀瑾右脸颊高高鼓起,是被季劫昨天揍得,因此此刻只用左边牙齿咀嚼,他看着管天任从饭桌上离去的背影,问:“他怎么了?”
季劫道:“不知道。”
管天任越在家里待着,听季劫和杨怀瑾谈话,心里越不舒服。幸而杨怀瑾也比较忙,吃了饭就往外走。临走前跟季劫悄悄耳语。
因为昨晚季劫已经把自己跟管天任的事情大概告诉杨怀瑾了,所以只听杨怀瑾说:“季劫,你要是原谅管天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为什么走的事情。人家肯定有苦衷,你何必拽着他小辫子不放。要原谅就彻彻底底的,别回头跟我说两句又满肚子气。”
季劫挑眉,道:“你管我?你是谁啊?”
杨怀瑾哈哈大笑,说:“我不是你兄弟吗,好了,以后别总耍小脾气,踏实过日子。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明天还来找你。”
“你怎么那么闲,滚吧,别总来蹭饭。”
送走了杨怀瑾,管天任沉默了许久没说话,家里格外安静,季劫打开电脑工作,录入数据,还没做完,只感觉肩膀一沉,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管天任摸季劫的脖子,摸到温热的挂坠时手上的动作一停,缩回手拽自己的领带,压低声音问季劫:“季劫,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