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阳台,小心绕过棚栽凑近窗头,借着暗色窗帘的掩护向里探看,一眼望去就是苏文轩坐在沙发上,司马照正把手上的酒杯递给他。
“合作愉快!”司马照举杯轻碰,苏文轩清冷含首,凑近嘴边小抿了一口。
窗外金御堂心急如焚,勉强忍住冲上去摔开酒杯的冲动。
司马照怔然看着他的动作,酒是他倒的,苏文轩是真喝还是假喝他清楚的很。“你不怕我下毒?”他司马照在外的名声可不好听,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也不为过,之所以没出事,背后有司马家老爷子保驾护航外,也有他的一些手段,当然,离不开他的自知之明。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他心知肚明。
挑眉:“那有下么?”
“...没有。”他司马照是多情,但风流不下流,玩的是你情我愿,偶尔接受别人的‘赠予’也是有原则的,绝对不会强迫别人蛮干,用药更是不屑。当然,受不住诱惑,动情与之堕落也怪不得他不是?
优雅的再抿一口,若低眉首,半晌问:“司马董事废尽心神的把我找来,不会就是为了找我喝杯酒吧?虽然这酒蛮好喝的。”
“喜欢?带两支回去?”这房间是他的专房,自会准备他喜爱的东西。
“那就不客气了。”他不贪杯,但不能说他不懂得享受,夜深人静,银月高挂,偶尔来点闲情小酌也不错,即休息了,又有助于放松,还是佳酿,何乐不为?
“不客气,应该说文轩,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司马照笑的一脸温情,就差笑出朵花来,窗外金御堂看的咬牙。既然敢调戏他的小情人?还有,‘文轩’这两字是他叫的?!
相比于金御堂的愤怒,苏文轩到是平静如常,像是没听出司马照话里的暧昧一般,眉头都没跳一下。
司马照讪讪的,话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轻侃的调调是平时养成的,对着苏文轩年轻俊秀无暇的脸,难不得他分心,结果就悲催了,他发誓,真不是故意的。干笑着转开话题:“对了,你以后最好不要跟金御堂单独在一起。”
“怎么?”
“金御堂的事迹你应该也听说过,不说十成十,九成九是真的,离他远点对你好些。他这人是个变数,交流的深了怕是会生出事端。”司马照说的隐晦,苏文轩却是听的明白,窗外金御堂听的更明白,忍不住开始磨牙。
“我对他不感兴趣。”
司马照难得苦笑:“没见过的人十之八九都这么说。”
窗外金御堂听的黑脸,骂娘。该死的司马照!我是勾引你舅舅还是奸了你叔叔?这么诋毁你小爷?信不信老子告你诽谤?!
很想跳出去给自己证名,只是非常时刻,只能忍。
“我想我没必要强调。”不可否认,金御堂是优秀,更是优秀中的优秀,但那又如何?充其量也是个男人,一个鼻子一张嘴,又不是三头六臂,皮相好些又能怎样?百年后还是一堆白骷髅。
察觉苏文轩没有说假,司马照心情颇为复杂。两个月前,他也是以这种神色给他保证挽救苏氏危机,事实证明他实现了诺言,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事迹,单刀直入的少年就带着一双墨黑的眼眸,说服了他。“你只有十七岁,很多人这个时候还在玩,过的混浊,可你怎么就能这么认定,你保证的事就能做到?在苏老爷子要把你送给我的前一天,孤身前来,什么都不带,信心十足,好像我一定会被你说服。我们的交易也是,保证三个月内解决苏氏危机,对我也毫无防范,要知道只要我从中作梗,搅了你的计划,那你就输了我十年。十年呀,可是很漫长的岁月。”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答应只见过两次面的无名少年的话,拿着苏氏的几千万股权赌,更可笑的是,他真的赌赢了。一个十七岁的稚嫩少年,做到了很多人死也做不到的事,说出去,谁信?
“人人都有弱点,人人都有再乎的。对症下药,把握火候,丈量尺寸,要达到自己的目地并不难。”轻笑下,话风一转:“司马董事是个商人,十足的商人,百分百的商人,也是个剑走偏锋敢于冒险的商人。”
闻言,司马照心内更为复杂,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作为一个商人,被别人夸赞是个合格的商人,这是荣誉,可是他现在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在想,若他不是个合格的商人,或者稍稍不合格那么一点,那他是不是就不会答应他那个交易,或者从中动点手脚,那眼前的人是不是就是属于他的?不管是十年还是十月,拥有这样的人,已经不能奢望永久了。“我真后悔,因为区区三千万,我损失了一个我以后一辈子都可能会感到后悔的机会。若是我想后悔,我还可不可以买回来?”热切的眼神看着他,那眼里的炎热承度一点都不像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