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异族(55)
爱拉德满脸错愕地躺在地上,江沅沅也愣住了,随后跺了跺脚,结结巴巴骂道:“变、变态!”
舒隐更是一脸懵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恨就在一瞬间?
江沅沅看了一眼舒隐,随后绷直了身子,深深鞠了一躬,“对……对不起,我、我先走了!”
舒隐无奈地想,江沅沅这个一紧张就口吃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直到江沅沅走后十分钟,爱拉德还躺在地上,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舒隐怜悯地看着他,“醒醒。”
爱拉德眼睛总算有了焦距,他连忙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回自己卧室。
“这可不是你平常的作风。”舒隐悠闲地从冰箱拿出血袋,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盯着爱拉德的背影,纯粹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她是那个伤我的人类女孩,我喜欢的人。”
舒隐一口血喷了出来,火红的颜色溅在白色茶几上,如同绽放在雪地里的彼岸花,妖艳而诡异。
“我该说什么?世界真小?”舒隐翻了个白眼,拿来抹布擦洗茶几,确定看不出血迹之后将抹布扔进垃圾桶。然而罪魁祸首跟没事人一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建议你不要再和她扯上关系,她现在过得还不错。”
“我知道。”
只是执念如果能那么容易改变,希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血族的一生太漫长太黑暗,所以会穷极一生去追寻心中的执念与光明。
舒隐轻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只是别再重蹈覆辙了,这次我可不一定下得了手。”
“不会的。”爱拉德眼神坚定,“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我的执念无非就是看到她能快乐地生活下去,前几世都没遇见,这一世我会一直守护她,直到死亡。”
执念使人奋不顾身,这是舒隐一直都明白的道理,他突然想,如果他自己有了执念会是怎样的场面。随后他自嘲地笑笑,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弱点,高傲如他,怎能容许自己有弱点傍身。
舒隐在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了卫淇澳,他黑眼圈有点重,整个人显得有些颓靡,看起来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看到舒隐时,卫淇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精神也好了几分,“想你想的啊。”
舒隐沉默,他感觉现在人人都想撩他一把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像你,有个父辈成天一步不离地跟着身边,附近有身份的只有我是孤军奋战,季絮那边两个女生我又不太好和她们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舒隐犹豫了一会儿,“我家已经有加上我在内四名血族了。”
“我又不是教会的,还能和你们打起来?”卫淇澳急忙撇清关系。
“不是这个意思,希拉和爱拉德不是伤过你吗?”
“我可从来没说是他们伤的我。”
舒隐回忆了一下当初卫淇澳倒在季絮家门口被莫茉治好之后他们的对话,似乎的确没有明确指出来过。
卫淇澳整堂课都无精打采的,他趴在桌子上转着笔,思绪万千。
住进舒隐家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对他百利无一害,除了另外几个血族不太好对付以外,没有对他能造成威胁的可能。只是舒隐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口,让他觉得很憋屈。
舒隐自然也是没有听课,他觉得卫淇澳的行踪极其可疑。精灵从来都与人和善且山栖谷隐,这么多种族里,唯一不会有仇家的就是精灵族,除了个别像黎世安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没人会跟这么可爱的一个种族过意不去。如果说上次精灵族是被血族偷袭,可能是存心不良的个别血族有所意图,可卫淇澳又怎么会引来他们的攻击?
舒隐越想越觉得可怕,卫淇澳似乎在不露痕迹中将所有矛头都指向血族。
此时舒隐家中只剩希拉和伊诺克,以及常年被关在二楼活动室的毛蛋。
“我们谈谈。”希拉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伊诺克。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希拉坐在伊诺克对面,翘起二郎腿,“你鸠占鹊巢这么久,感觉是不是很美妙?大人对你太温柔以至于你忘了当初的情形?”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诺克闻言皱了下眉,目光瞟向希拉。
“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看你过得这么滋润,就为我逝去的爱人而感到悲痛!”希拉语气激动,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玻璃碎成了网状,然后纷纷砸落。
“他能力不够怪不得我。”伊诺克语气平淡,丝毫不在意。
希拉含泪的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光,抬手向伊诺克袭击而去,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捏住手腕,骨骼几乎要被捏碎,剧痛刺激着她的感官,使她稍微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