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 你就跟我私奔。”
陆晏笑弯了眼:“那我得考虑考虑。”
吊完针,顾胥下床,穿上外套:“回家。”
顾胥是第一次坐陆晏开的车,他靠在驾驶座上:“开慢一点。”
陆晏踩油门的脚丝毫不动:“已经很慢了。”
转弯时,顾胥蹙眉:“打转向灯。”
最后,他下了结论:“你开车习惯很差。”
陆晏来时可能太心急,一路开过来没觉得什么。现在静下心来开回家,反倒有些手生。
他很久没开车了,听到顾胥的结论,他撇嘴道:“反正以后都是你开车。”
顾胥听了,心里终于满意了点。
到了停车场,顾胥敛眼正准备解安全带,刚好看到放在中间置物箱里的大红色烟盒。
他问:“为什么有烟。”
陆晏:“以前抽的,现在戒了。”
顾胥拎着烟盒下了车,丢到了垃圾桶里。
陆晏第二天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叮嘱了一遍:“今天必须在家休息,不准去公司了。”
话刚说完,就被顾胥吻住。
这个吻又深又缠,男人纠着他的舌尖,不让他有任何退路。
唇瓣分离,陆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什么时候去美国?”
顾胥:“明早的飞机。”
陆晏点头:“忙完就回来。”
顾胥应:“好。”
-
酒吧。
一个男人坐在吧台边,面前摆着一杯鸡尾酒。
他眼角已经隐约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英俊。
陈一鸣坐到他身边,仰手对酒保道:“来一杯跟他一样的。”
前影帝笑道:“陈总,您来了。”
陈一鸣问:“你想好了?”
“没想,”前影帝说,“没什么好考虑的。”
拿了这届影帝,他就是近十年来第一个蝉联影帝宝座的人,到时的风光,不言而喻。
陈一鸣看着自己公司一手捧起来的男人:“当时你找我签约时,二十五岁,连接部戏都要犹犹豫豫的。”
前影帝听出了他话里的感慨,自嘲一笑:“在这圈子里打爬这么多年,谁能滴墨不沾?”
“你可别一棍子打死一堆同行,”陈一鸣掏出烟,吸了一口,“你知道陆晏现在有谁在给他撑腰吗?”
前影帝:“知道,许泽。”
“错。是顾胥,嘉洺老板,以后顾氏唯一的接班人,”陈一鸣嗤笑道,“一旦失败,我可保不住你。”
“你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有戏拍,有声望,钱也赚得不少。”
前影帝凄然一笑:“陈总,说来不怕你笑话,我的粉丝都已经跑光了。”
“也许在人们心中,我是个影帝,我在圈内有地位也有成绩。但你知道吗,明星的航班信息里,我的航班信息价格比那些小鲜肉还要低,人们知道我,却不追捧我。”
“去年靠一部文艺片成功拿了奖,我就好像被绑住了——之后来找我的片子,全都是文艺片,角色不是老师就是邻居,谁会看?我钱是赚得不少,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能成功最好,不能,我就出国,安心过日子。”
陈一鸣:“你觉得这事一出,顾胥能放过你?上一个得罪了陆晏的人,现在身上可是背了一大笔债。”
陈一鸣说的正是林清,名胜前几天突然向法院起诉,要求林清赔偿公司因为这次丑闻损失的数额。
厉害的是,不仅嘉洺的律师团出面,连顾氏背后养着的律师团都亲自上了场——林清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前影帝耸耸肩:“我已经决定了,陈总,祝福我吧,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别,我跟你是不是一艘船上的,得等明天才知道。”
陈一鸣说完,转身欲走。
前影帝:“陈总,我没记错的话,你和那位顾总关系应该不差吧。”
陈一鸣轻笑一声:“当然,我和他可是好兄弟。”
“——所以,你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可千万别妄想着把我也拉下水,你拉不动我的。”
陈一鸣走后,前影帝终于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商人的面目真是丑陋,利益面前,兄弟都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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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下了飞机,顺利的入住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与施晴、陈晶等人住在同一层。
“不愧是国内最大的电影节,安排的酒店都是场地附近最好的一家,”林安坐在大椅上,“明天你的座位在第四排正中间——黄金位置,主办方这暗示得不要太明显,准备好明天的演讲稿。”
陆晏不可置否一笑。
晚上,《战歌》一块来的大家伙聚在一起吃了个饭,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尤其是陈晶这个没被提名个人奖的,笑得比谁都开心。
第二天,陆晏是被林安的砸门声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