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背脊弓起，肚子向上拱成一个圆圆的弧度。褚晁的手太大了，贴上去时，几乎能完全覆盖住它的整个肚子。灰白绒毛从手指间的空隙透出来，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被压平。褚晁的手从肚皮摸到下巴，弯起手指，挠着小猫的下巴，小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响声。

从前褚晁去同僚家中拜访时，有一家养了一只猫，生得漂亮凌厉。褚晁接近它时，它会猛然发出尖锐的叫声。本以为它只是怕生，结果那家的主人去抱它时，大猫对主人照挠不误，凶巴巴的，挠完人再躺人怀里，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主人还笑着对他解释，猫就是这样，好好宠着就行了。

但褚楚这么乖。

褚晁将褚楚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小猫的尾巴尖还勾着他的手指转。褚晁说了声：“还剪不剪了？”小猫便又重新乖乖仰躺好，深绿色的大眼睛望着他。

重新将毛梳顺后，褚晁把它身上长得长一些的毛修理干净，又握着它的小小脚掌，把指甲一一剪掉，发出声声脆响。每响一声，小猫脚掌便弧度很小地反弹一下。

“不疼吧？”褚晁问。

褚楚“喵呜喵呜”地回答说不疼。肉垫间的绒毛也剪干净后，褚楚又从他腿上从躺姿更换姿势，站起来，四只小脚按在大腿裤子上，脑袋竟然往他小腹那儿蹭了蹭。

下一刻，小猫立刻被提着后颈拎起来。

褚晁板着脸，装作给它掸去刚才剪下来的碎毛，褚楚四肢向下垂着，最后还是喵喵叫道：“谢谢爸爸。”

“……不用谢。”褚晁鬼使神差回答了一句。

他拎着褚楚去洗澡，在缸内放满了热水。褚楚趴在缸沿，伸着爪子，选了炽蛾香味道的沐浴液，接着小心翼翼地向热水探出前脚掌，但天性还是怕水，求助地看向褚晁。

浴缸设计成了合适的大小，不会完全淹没它。褚晁抱着它缓缓放下去，用手指安抚似的挠着它下巴，待到温热的水浸没它的身体，才仔细地用手为它清洗。小猫脑袋露在水上，褚晁拨起一捧水，浇到脑袋上，又揉开。渐渐地，水面上漂浮起一层泡沫，小猫头上也顶着泡沫，看起来傻乎乎的，自己用爪子去将它们拍开。

“别乱动，溅到眼睛怎么办？”褚晁又抓住它的脚。小猫听话地停了动作，由他将自己抱起来，换了一缸清水，清洗干净。

用无声热风机将它吹干后，

褚晁将肉垫按摩膏与护理液打开，先拿着按摩膏的瓶子用膏体对准粉色趾垫推磨，接着再挤出均匀的护理液，用手指涂抹到肉垫上。

小猫的肉垫比表皮硬一些，然而手指将护理液推开时，面对面地磨着肉垫表面，褚晁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受力凹陷和柔软触感，不由得晃神，分明已经将液体抹匀了，手指却捏着小脚掌多揉了两下。

“爸爸喜欢吗？”褚楚软软地问。褚晁立刻欲盖弥彰将手放开，褚楚双眼明亮地盯着他，将脚掌往上推了推，完全展开。护理过后的粉色肉垫显得比原来更加粉嫩光润，褚晁看了几秒，竟然觉得有点儿不妙。

他的想法太糟糕了，竟然觉得连肉垫都那么**。

小猫显然看穿他的想法，把另一只前脚掌也抬起来：“爸爸，还没弄完呢。”

褚晁养了他那么多年，一朝关系改变，竟然看褚楚哪儿都不一样。他勉强沉静脸色，为褚楚修整护养好了四只脚掌，小猫高兴地把小脚弯折过来，像是得到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一样，看了看，又伸过来闻一闻，舔舔毛，跳起来，窜到褚晁肩头，凑过去舔爸爸的脸。

它用肉垫拍拍褚晁的脸，炫耀一样，又像是勾引：“爸爸闻闻看我香不香？”

褚晁表情险些绷不住。褚楚刚洗过澡，全身都是炽蛾香——他的味道，护理液选的又是草莓味，整只猫闻起来相当的……

他不能形容。

第四十三章

“爸爸不喜翻我吗？”小猫保持着在他肩上的微妙平衡，既要摸他的脸，又想舔他的耳朵，太忙了，连喵喵叫的声音都不太清晰，翻译器所传达出的也带了几个模糊字，“多摸摸我喵。”

褚晁将它从自己肩头抱下来，小猫尾巴一甩一甩，想舔他的手，又舔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缠他的手腕。褚晁和它对视了，小猫眼神纯洁无辜，过了几秒，忽然把两只前脚掌向上翻一翻，以投降的姿态露出两个肉垫。

过于可爱了。

褚晁承担着开拓领土的职责，漫游群星之间，见过上千种奇特物种，其中也不乏简直存在就是为了卖萌的生物。

今天他才知道，这些生物加起来也不如他的小猫儿子一个动作杀伤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