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三岁(18)
不在一个年级不一个班,行骋能不能在除上下学之外的时间碰到宁玺,完全就是看运气。
好巧不巧,今天宁玺还真来了,说下个月市里面比赛,如果自己有时间,可以跟着去当一下替补。
行骋这正抱着球突围,处于火力全开又猛又浪的阶段,背后换手运球正运得顺溜,场边儿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一声喊:“玺哥来了!”
他这一走神,球被人抄截了。
应与臣也正在跟人周旋,好不容易甩脱了近身防守跑出来接球,眼睁睁看着行骋的球被断了,没忍住骂道:“操!行骋你丫发什么愣啊!”
年级最高,加上性格好玩儿合得来,应与臣还当了个临时校队队长,边跑着边指挥:“靠,暂停暂停!”
行骋知道自己犯了错,没吭声,小跑着下场,刚想去跟他哥说几句话,就看到应与臣大步走过去一声招呼:“玺啊!”
我靠……
行骋真是有苦说不出,又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去黏糊宁玺,再加上他真的就是越喜欢反而越不敢讲话,干脆就站远了看着,眼里都要冒火星子了。
要是他跟应与臣一样大,都不知道跟宁玺坐了多少年同桌,吃了多少顿饭,也不会被宁玺说成小男孩儿……
行骋一个人气着,一张脸垮下来,抓着外套就往小卖部走。
他买了几瓶水给校队的人分了,剩两瓶矿泉水,一瓶橙汁,特甜。
矿泉水给了应与臣一瓶,自己开了一瓶,橙汁直接塞宁玺怀里。
行骋拿矿泉水瓶子冰自己发热的脸,努力冷静下来装得酷酷的:“拿着喝。”
宁玺一挑眉,收着。
旁边儿有校队的小子来凑热闹,看到宁玺手里没拧开的橙汁,诧异道:“哎哟,靠,行骋,怎么玺哥的就是果汁儿啊!”
行骋冷着脸哼哼:“我哥低血糖,你一边儿待着去。”
宁玺心中暗骂,放屁。
他没当场拧开那一瓶橙汁,倒是拿着把手上磨破的护腕取下来扔了,接过应与臣递来的纸巾擦了汗,朝行骋一扬下巴:“我上去了。”
行骋看了一眼教学楼,点头:“成!”
宁玺想了一下,又说:“别等我了,你早点儿回去。”
行骋这一次答应得倒是快,连忙说:“得令!”
宁玺点头,跟领导视察似的,扫了一圈儿场上的人,眼神威慑力足得很,握着橙汁,转背就往楼上走了。
应与臣在一边儿惊了,我靠,行骋对他哥的狗腿程度简直比自己还牛逼!
晚上晚自习,高二年级的月考成绩下来了,行骋握着成绩单看了好久,弯下腰去解鞋带儿。
任眉哭丧着脸把他摁住:“我`操,行骋,别上火,别冲动,这篮球鞋一两千呢,扔了你还拿什么征战八方啊?”
行骋伸手掐他:“我就是把鞋带系紧点,回家怕我爸抽我,我他妈跑着跑着摔了。”
操,这成绩,还真的刚好有宁玺的一半儿,三百三十多点,数学一百二,剩下的分,他都不忍直视。
任眉是成绩本来就没救了选文理都一样,行骋理科好啊,这为了爱勇敢挑文科,结果考个这个德行。
但历史进步了不少,未来可期。
地理卷子也发下来了,行骋看着地理地图上的一厘米,觉得自己实际上,他跟宁玺,隔了一千公里。
放学他没等宁玺,跑了几处地儿,揣着回家了。
书包里边儿装满了东西,行骋把东西往桌上一倒腾,把那条绳子找出来,开始瞎绑一通。
这绳子用了好多年了,等有空了,去买根新的。
到家一直到现在,行骋就猫着耳朵在楼上听,如愿以偿地看着自己房间窗户下面的那扇窗亮起来了。
他没给宁玺发消息,直接就把那根绳子挂上东西,慢慢儿往下吊。
宁玺这正把数学写完,抬头就看到窗户边儿熟悉的绳子,挂了个口袋,里边儿装了什么不知道。
他没有做作业拉窗帘的习惯,行骋也知道,就仗着这,经常不打招呼就甩绳子下来了。
小的时候,小行骋逗他玩儿,觉得喜欢人就想欺负,挂着他妈妈的小化妆镜下来,小宁玺一抬头就看到个镜子,给吓哭了。
他就是想让他哥欣赏一下自己有多好看,哭什么啊?
院里的小孩儿边跑边笑,行骋你挂照妖镜吗!
小行骋在楼上粗着嗓子骂,我哥照镜子那里边儿也是个天仙啊!
宁玺这一抬头看到这口袋,叹一口气,无语行骋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伸手准备站起来把绳子解了。
还没够着,也不知道是里边儿东西装多了还是怎么,拴口袋的小绳子一下就断了,整个袋子掉到了单元楼墙角根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