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还不至于用这些事情来骗我,再说,骗我的代价可不轻。”沈幕城的声音轻了下来,表情变得有些寒,声音也带着丝丝冷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很快的他就收起了脸上的情绪,话锋一转又说道,“我手上确实还有一块木牌,从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了,但是坏了一部分。”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了一丝轻叹,从口袋拿出皮夹,在里面一处放照片的地方抽出一个小方块的牌子,那个牌子大约还不到两寸的照片大,深褐色,上面缺了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扣子,他递出去放在楚苏手上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损坏它一样,其实那个东西已经破旧得不轻了。
木牌上面破掉的地方刚好是罗少恒名字那处,罗少恒三个字只剩下了半个恒字,那道缺口处还有一条裂痕延续到另一边,从表面看像是生生把牌子分成了两半,原本光滑的表面也变得粗糙破旧,正背面都有不少的刮痕,上面一行字也模糊不清,勉强能认得出来。
“现世安稳,愿城喜乐。”楚苏缓缓念出上面的字。
罗少恒手中的那一块刻的是”现世安稳,愿恒平安”
平安喜乐。
两个木牌合起来的喻意就是这个,他将木牌还给沈幕城,然后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如果,我说你和他是情人,你相信吗?”
情人。
这两个字让沈幕城一震,却没有感到意外,这个答案与他心里所猜的毫无差距。
“他在哪?”敛了敛自己的心神,他问。
“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沈幕城皱眉,他以为自己和罗少恒既然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而且从刚才楚苏质问他的言论中开看,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和罗少恒见面的,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你们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并且你现在已经忘记他是谁……”
“我会想起来的!”沈幕城打断他,这个并不是理由,他觉得自己会想起来,并且必须想起来,如果真如楚苏所说他和罗少恒之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现在遗忘了对方的自己,会让他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即使身不由己,但他依然无法忽视心底那些开始渐渐冒出来的愧疚。
“这不是重点。”楚苏淡然的说道。
“那重点是什么?”沈幕城问。
“重点是也许他已经放下了,他好不容易才从回忆走出来,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如果你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我不确定这样对他是不是好的。”楚苏说出自己的顾虑,“他能承受一次失去,却不一定能挨得过第二次,你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楚苏说罗少恒也许已经放下了他们两人的感情,沈幕城下意识想要反驳说他不会,可是听到楚苏最后的话他心里一阵抽紧,再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他怎么了?”
“你出事后的第二年,他在疗养院住了四年。”楚苏低声说道,“那时候大家都怕他熬不过去了,但是有天他突然一个人收拾东西去了疗养院,在他住院的第三年我才找到他,他瘦得几乎都脱型了。”提起这些事楚苏掩不住声音里的难过,从罗家离开到到再一次见到罗少恒的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罗肴偷偷带他去疗养院见的,他始终忘不了在那个白色的病房里,罗少恒苍白着脸,看着窗户外面的样子,那个时候的罗少恒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气,楚苏几乎怕他要把最后的求生意志泯灭在那个牢笼般的房间里。
肖臣在一旁伸手揽住楚苏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
“你说他……”沈幕城的话到这里就停住了,后面的话在也说不出来,楚苏说到疗养院的时候他心脏一阵抽疼,照片里的人是那样的清隽美好,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竟然在那种地方呆了四年,心底的感觉骗不了人,他知道自己心疼这个人,在还记不清对方的时候,心疼得无法自已。
这一次的见面的气氛并不轻松,期间沈幕城想要多了解自己和罗少恒之间的过去,无奈楚苏知道的并不多,只能告诉他一些他从罗少恒和罗肴口中知道的事,不过他别外还跟对方说了一些罗少恒读书时候的事,在他说的时候沈幕城听得很认真,像是要记住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样,他的样子让楚苏觉得这一次见面即使不一定是对的,但也不会是坏事。
离开的时候沈幕城把自己的私人联系号码给了楚苏,让他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找他,尤其是关于罗少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