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快跑几步，灵活躲过1.0 的阻拦，助攻边一砚。

边一砚行进间上篮，命中二分。

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

高斯突破上篮，不中，赵爽封盖。

刘海男由2.0助攻，三分远投，命中。

接着他失误误传，南北抢断，快速移动，站在三分线外把球投了进去。

南北伸手姿势防守篮板，把球传给离他距离最近的时运。

时运挑篮上篮，不中。

边一砚接球进攻篮板，得分。

……

高二四始终占着场上优势，高三六的人打红了眼，急躁躁地居然把球传到了场外。

江稚把外套盖在脑袋上遮阳，抬眼便看着一个球朝他飞过来。

他接住了球，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踩到边界线，微曲着线条明晰漂亮的小臂，把球轻轻往上一抛。

球干净利落地越过篮筐进了网，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南北运动量过大，一时头昏脑涨，下意识就跑过来补防，于是和已经把球投出去的江稚面面相觑。

江稚转了转脖子，退几步重新坐回了椅子里，把手臂轻轻搭在了一边。

“.…..”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那点不易察觉的微小的弧度到底还是被南北清晰地看出来了。

比赛结束，南北等人很争气地替自己班要回了一半的篮球，但是南北却怎么着也没心思打球了。

太他妈丢人了。

江稚拎着一袋子的冰水朝他走过来，笑着把水分给了时运边一砚那几个打球的，又拿出一瓶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南北。

“不喝。”南北略微烦躁把他的手推开。

“运动过量之后要多喝水。”江稚俯身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都起皮了你再不喝。”

南北像是触了电似的浑身抖了一下，抬起眼睛愣愣地看着江稚。

其实江稚是骗他的，南北的嘴唇不干燥，反而很湿润，鲜红鲜红的，看起来很…好看。

靠。

江稚把目光收回，坐在了他旁边。

南北到底还是把冰水接了过去，贴着因为运动完发热的脸皮，冰凉冰凉的，挺舒服。

他靠着水瓶转头看着江稚：“学长。”

“嗯？”江稚看了他一眼。

“你刚刚好帅。”南北说。

“嗯？”江稚挑起了一边眉毛，显得有些滑稽。

“就刚刚那样那样。”南北在脑子里回忆着他的样子，学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哦。”江稚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又眯着眼睛笑起来，“你刚刚也很帅，我说真的。”

“是吗？”南北挑了下眉毛，丢人的那股劲立马就消了一半。

“是啊！我学弟多帅啊！”江稚揽过他的肩，很大力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南北被他拍的一通咳嗽，好不容易直起身想说话，却发现江稚的目光变了。

他顺着江稚的目光往球场外望去，看到秦晏和几个女生站在体育馆外面的小道上。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眼镜女生低着脑袋跪在她身边。

“我操。”南北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小道上冲过去，被江稚拦了下来。

“你拦我干嘛？”南北皱着眉头瞪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对女生动手。”江稚平静地说。

“我不管这个。”南北眼睛烧得通红，拳头捏得很紧，“放开我。”

“是因为韩适宁吗？”江稚松了手，看着他问。

“什…”南北微愣，继而抬起眼睛，目光里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恼怒。

江稚甚至能听见他喉咙里的喘息。

“南北。”江稚喊他的名字。

南北没说话，眼睛充血，红得越来越吓人。

江稚没见过南北这个样子，心里一时也有些心慌，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乱，他伸出手臂按住了南北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拍着。

“我又听到他在说话了。”南北颤着声音说。

“谁在说话？”江稚皱起眉头。

“…韩适宁。”

南北哽咽了一声，脸惨白得不成样子，身体剧烈地抖着，企图用手狠狠压住耳朵。

“南北，看着我。”江稚抓住他的手臂，使语气尽量平静下来，“看着我。”

南北眼睫毛颤抖得厉害，慢慢地抬起眼睛，注视他。

“别怕。”

江稚摸摸他的鼻梁，指腹在他的脸边轻微摩挲了几下。

温热的触感使得南北的颤抖程度逐渐小了点。

他缓慢过渡平静，过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腿几乎是软的。

江稚赶紧扶住南北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江稚说着，摸出了手机。

南北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球场，往小道上走过去。

秦晏看到江稚很意外，和他说了几句话，南北听不见，只能看见秦晏的脸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