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番外(51)
“量过了,是挺大的。”
南北松了手,一本正经地说。
“…操?”
江稚半天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慢半拍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晚安。”
南北朝着楼道喊了声,连头也没敢回,抱着衣服就往楼上冲。
江稚的脸很软。
很软很软很软。
靠。
很软很软很软。
......
怎么会突然就做出这种事了呢?
啊南北?
真出息了。
南北背靠门轻轻搓着手指头,觉得他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有点生气之余又忍不住傻乐起来。
江稚觉得南北可能练就了金刚指,被扯的半边脸一直火辣辣的,回到家之后是火辣辣的,洗完澡之后还是火辣辣的,穿好衣服躺到c黄上去之后依旧是火辣辣的。
“哎我操。”他用指尖慢吞吞地揉着脸,揉了一会才把手臂落回枕头上。
窗户开了一小半,有些风进来,窗帘跟着微微掀开,一道薄淡月光透过消沉夜色落在地板上。
江稚用手臂挡住眼睛,不知原因地叹了口气。
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的时候,江稚一巴掌拍掉了闹钟,大被蒙过头想继续睡,紧接着一串铃声就跟着响起来,不是闹钟,是电话。
江稚吃力地睁眼,勉强辨清了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信息。
是南北打过来的。
“喂。”江稚困得不行,直接把手机拍在了脸上,“下雨了吗?”
南北眨了眨眼睛,拿起手机又重新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自己没打错电话。
“你问我啊?”
“对啊。”江稚声音听起来很含糊,应该是没睡醒。
“没下,怎么了?”南北莫名其妙。
“下雨就不用升旗了呗。”江稚在那头叹了口气,“我马上下来,给我五分钟。”
“好。”南北点点头,挂了电话,回味了一遍刚刚两人的对话,莫名觉得好笑,就笑了一会。
江稚揉着眼睛出楼道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居然还没天亮,黑漆漆的一片,楼边路灯没有灵魂地亮着,让人感觉更像是黑夜。
南北坐在自行车上,长腿撑地,半靠在车把边抬起脸看着他,脸上还戴着个黑色的口罩,顶着一脑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
这幅画的名字叫,英俊的黑夜少年。
江稚困得快要失去意识的脑子里突然飘过一句。
他整个人现在就是一大写的困字,上了南北的车以后也没说话,就这么垂着脑袋闭眼打盹。
南北也挺安静,默不作声地蹬着车驶过无人的清晨街道,估计也和他一样困得不行。
建中的这条校规简直太不人道。
江稚挺佩服自己,在这么一个困到晕厥的境界里,他脑子里还能想七想八想这么多。
他扯扯嘴角,抬起手搓了搓被风冻得有点疼的耳朵。下一秒因为南北的一个急刹而身体前倾,脑袋不轻不重地撞到了南北的后背上。
“靠。”江稚听到南北在前面小声地骂了句。
“怎么了?”江稚半睁开眼睛问。
“小猫过马路。”南北说。
“哦。”江稚点点头,觉得就这么把脑袋靠在南北的背上的姿势还挺舒服的,于是就没把脑袋再移开。
南北明显后背僵了僵,下意识想偏头去看一眼江稚,却又因为不好意思没敢转头。
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四十五,操场已经稀稀拉拉来了不少人,用于升旗前吵醒学生的激情音乐在学校黑漆漆的上空回荡着。
江稚跟着南北等他把车停好,两人一起往操场走过去。
天空还是黑黑的,操场旁边的几盏路灯这么一照,有种在夜空底下散步的感觉。
就是风吹过来有点冷。
江稚把防寒服的领子拉到最上面,打了个寒颤。
南北一直沉默地低着脑袋走路,时不时有几个后面赶上来的学生经过他们身边,好奇看一眼他俩,又继续往前跑。
江稚碰了碰南北的手臂:“你怎么了?”
“我没洗脸没刷牙,不想说话。”南北低着脑袋隔着口罩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我靠,我说你怎么这么早。”江稚情不自禁地给他鼓了鼓掌。
“有眼屎吗?”南北迅速抬起头和他对视。
江稚认真地凑近在他眼睛上看了看,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南北松了口气。
“不是,有眼屎你擦掉不就好了?”江稚非常疑惑地看着他。
南北沉思了一会,觉得挺有道理。
……
升完旗之后是国旗下讲话,一个穿着挺斯文的年轻男老师拿着稿子上了国旗台,拿话筒的时候手抖得厉害,简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江稚排在班级队伍的最末尾,一边听着男老师用抖得不行的声音念稿子,一边抬起眼睛扫过队伍前面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