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番外(42)
“干嘛?”南北回头看他,眉头皱得很不耐烦。
“我总得把这里扫干净了,把店门关了再去医院吧?”江稚叹了口气,“树老板又不在,我就这么走了算什么?”
“店门钥匙呢?”南北朝他伸出手。
“这呢。”江稚迷茫地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到他手里。
南北转身把钥匙扔给了刚说话那男生:“你俩帮着清理下现场,该报警报警,该拖地拖地。”
说完又不由分说地把江稚拖走了。
南北的自行车就停在酒吧外面,江稚站在车边上看着南北弯腰解车锁。
他吃力地抬起手,悄悄地搓了搓胳膊。
其实他挺想说一句我能不能回去拿个外套外面好像挺冷的,但是看到南北那一脸阴沉得吓人的表情又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南北把车锁扔进车筐里,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江稚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总感觉他下一秒就得抬起手抽过来一大耳刮。
不对啊。
我又没做错什么。
心虚个屁啊。
江稚眨了眨眼睛,突然南北一抬手,差点把他吓成十八眨。
接着南北就把自己防寒服的拉链给拉了下来。
“你干…”
江稚还没说完,整个脑袋就被温暖的气息给罩住了。
南北用防寒服包住了他的整个脑袋和肩膀。
“干什么干。”江稚听到他的一声轻笑,“捂好了,别风一吹把伤口给吹开了。”
“嗯。”江稚抬起手臂把脸埋在防寒服里,闷头应了声。
南北骑得挺快,一路上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因为有防寒服遮着的缘故,江稚居然没觉得有多冷,露出的腰部上可能有点乱七八糟的小伤,被风一过都麻木了。
江稚闭上眼睛,呼吸间全是挺好闻的味道。
南北的气味。
直到刚过去的那一秒,江稚整个人还处于全身紧绷,有人碰一下他就能原地起跳的状态。
只不过这会儿鼻腔里全是南北的味道,一呼一吸由鼻尖进入肺里,再融进血液,神经进行交换。
江稚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非常神奇的,仿佛刚刚几分钟前被暴揍的场面都没发生过一样,做梦做掉了似的。
车轮吱一声地停住了。
“下来吧。”江稚隔着厚厚的防寒服听到南北说了声。
他想象了一下南北的样子,大概是一脸不耐烦地手臂搭在车把上,扭过头拧着眉。
江稚把防寒服的拉链拉下来一点,露出了两只眼睛。
果然,南北真的就他想象的那个样子看着他。
噗。
江稚没忍住,笑了一声,开口的瞬间呛了一口冷空气,紧跟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么一咳嗽倒好,他浑身好不容易安定下去的大小伤口都被唤醒了似的,全都争先恐后地扯着疼。
不过脑袋还好,虽然伤得最严重的应该就是脑袋了。大概是因为有南北的防寒服包着的缘故,居然并不是很疼。
“我是真他妈服你啊江幼稚,都这会了还能笑得出来。”南北叹口气下了车,抓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的脖子后边一搭,搀着他往写着急诊两大字的门口走过去。
“江幼稚不是白天那只虎皮猫吗?”江稚一手抓着防寒服一手搭着南北的脖子看着他问。
南北没说话,扭头看了他一眼。
“哦,我不说话了。”江稚点点头。
江稚没想到这次被开瓢开得还挺严重的,居然要在脑袋上缝个几针。
靠。
听到医生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莫名地腿软了一阵。
江稚从小就怕打针。上学的时候各种体检疫苗都能让他颤栗个半天。日常生病打吊瓶和吊瓶之前的皮试也是他的噩梦。
所以江稚身体一直自觉地很好,一年都不会来一次医院。
他还记得小时候有次发烧,老爸老妈带着他去打屁股针,江稚怕乱动会把针头留在屁股里,愣是一声没吭等针头出来了才开始嚎。
老爸老妈被他笑得不行,一整个诊室的病人都被他逗笑了。
想到老爸老妈…江稚无声叹了口气,突然鼻子有点酸。
“走吧,缝针去吧。”南北拿着病历卡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江稚点点头,又想到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我想先去厕所洗个脸。”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不然刚一路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也不会收获那么多目光了。
血腥味是淡了不少,但毕竟流了一额头的血,还弄进了眼睛里,五官各处还隐隐作痛。
看起来太惨了。
要等会顶着这么一张脸缝针还被疼哭的话,就太太太惨烈了。
江稚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受不了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