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一旦选择,就再无退路。
宁寒多年养成的性格便是如此,决然至斯,从不给别人或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也许有一天过钢易折,也许经年之后,岁月的流逝让他有所改变,但至少现在,宁寒还是这样的宁寒。
于是宁寒走了,苏黎火急火燎地跑到剧院门口,却还是没有见到他。
他蹲在剧院外面等,可惜没有影□术,不然就可以把前后两个门都堵上。等一个小时是等,等一个晚上也是等,苏黎的脑袋瓜子里没有确切的时间观念,只有等到了和没有等到之分。
三三俩俩的男人分散在巷子里的各个角落,隐蔽着自己的存在,替少爷看顾着眼前这个小跑堂。可是小跑堂自己不知道,他只能问,用这个笨拙的方法,打听他的宁老板倒底去了哪里。
整整一个礼拜,原本朝气蓬勃的小跑堂连肩都垮下来了。徒弟不要师父了,宁老板也跑了,苏黎心里的小宇宙没有爆发,却也没有崩塌。只是浑身上下那股执着劲儿被激发了出来,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干脆把墙撞破不就得了。
幸福是要自己去把握的,男人,是要自己去追回来的!
越挫越勇的中二君决定再撞一次南墙,因为跟宁老板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幸福满满。碰到這麽一个人多不容易啊,不把他追到手神明也要哭泣。
可是他猛然发现,他空有一身干劲,却有力使不上来。无踪无影的宁老板你要怎麽追呢?隔山打牛吗?于是苏黎伤心地跑去路边摊吃面,吃货,是可以拯救世界的。
吃了面,肚子里舒服多了,脑袋也灵活了。苏黎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不是还有个罗大大嘛!他跟宁老板那麽熟,又那麽坏,一定有办法的!
番外 我家少爷不在
巨大的猩红色地毯上绘着繁复的黑色花纹,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繁华初上的迷梦。一张巨大的赌桌两端,分别坐着两个人,遥遥对立。
年轻的发牌员显然不是个老手,发牌的动作虽然标准娴熟,但是仔细瞧瞧,便可看见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额上也有些许的细汗。
他的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方脸,浓眉,头发打理的很光亮,西装笔挺,乍一看就像一个儒商。而他的右手边则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身着一件简约的黑色风衣,皮肤很白,面容精致,像个贵少爷。
儒商和贵少爷的组合听起来很有上流社会的雅韵,然而让年轻的发牌员這麽紧张的,是他们身后各自站着的十几号黑西装大汉,所间接反映出来的,儒商和贵少爷的真实身份。
「宁少,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我的提议对你来说并不吃亏。」
「没有这个必要。」被称作宁少的当然就是远赴国外的宁寒,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钱老板的生意是油水很足,但我不做这种生意很久了,恐怕要让你失望。」
中年男人叫做钱玖,跟宁家是同行。海外的华侨也是个不错的发展团体,人多,而且经济实力都相当强。钱玖的势力虽然比不上宁家的底蕴,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宁寒也不能小觑他。宁寒这次来见钱玖,是因为宁江居住的地方就在钱玖的势力范围之内,宁江的上代当家在自个儿地盘上住,钱玖不可能不留意。所以要彻底查清宁江秘密勾结了什麽人,找钱玖无疑是最快捷的办法。
「别人说我还不信,如今一见,宁少你是真要往白道上走了?」钱玖微微一笑,说:「这笔生意我也不是非要赖上你宁少,前几天刚有人来找我谈过,只要我帮个忙,我这笔货就能顺利在国内出手,并且打通一条销售路线。但是我权衡了一下,与其跟他们合作,不如跟宁少你合作。我钱某虽然久不在国内,但是宁少的传闻还是多多少少听到过的,我不认为他们有跟你作对的资本,想用一笔生意就把我拉下水也未免太不明智。」
「不明智,但也是一个选择不是吗。」宁寒微冷的目光淡然地扫过全场,布置好的人手,站立的位置,让人好生寻味,「否则钱老板这里的准备未免做得太万全了些。」
「要留下你,准备不做的好一点怎麽行。」钱玖也丝毫不遮掩,只是瞟了一眼发牌员,说:「不过,我也不想一上来就撕破脸皮。我还是那句话,比起他们来说,我更愿意跟宁少你合作。」
「合作可以,生意免谈。」宁寒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我们来赌一局怎麽样?赢了我就让你安全离开,就当卖宁少一个人情;输了,那我们就不得不撕破脸斗一斗了。我最近正好新买了一批枪,试试准头。」钱玖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几个地下赌场,本身赌性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