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师离开的时候,朝谢非微微点了点头。谢非只好微笑着应对,天知道他多想现在就离开,那系主任跟他们聊了半天,话题全部是围绕罗卿和他的关系的。问你们啥时候认识的啊,感情一定很好吧等等等等。谢非是三缄其口,罗卿却对答如流,他说谎的时候……眼神真的特别的真诚。
所幸,系主任留午饭的时候罗卿回绝了,好说歹说总算是从办公室里脱身。两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走在风和日丽的蓝天下,修长的身姿,不同类型但却同样养眼的容貌,带给路人视觉的享受以及无尽的脑洞。如果,你能走得远一点,屏蔽掉他们之间那高频率的机智问答的话。
“你这么追着我,很开心吗?”谢非忍不住问。
罗卿不假思索地答:“当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追着你跑我也很开心,开心是人类的一种正面情绪,它的定义很笼统很模糊,在千万种情况下便有千万种表现方式,夫人想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时的开心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用了。”
“真遗憾。其实那种感觉就像我给你发的那些短信一样。”
你那发的叫短信吗?你难道不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
“像什么?像猜谜游戏,还是像文言文甲骨文?你求一个晚安吻至于变幻了五种不同的方式吗?”谢非说到这个就有气,还晚安吻呢,又不住一起难道我要蓝牙发送给你吗?
罗卿耸耸肩,“我是想给夫人你的人生增添一点乐趣。”
“谢谢,我一直活得挺好的。”
“明天会更好。”
“明天不会一直更好,你的开心也总会有消退的一天。就像海边的浪潮,起初再怎么汹涌,最后也会退。”
“夫人你这话就像去赌博,还没开始赌就担心自己一定会输。像去乘飞机,还没登机就担心飞机一定会出事。”
“这叫风险预估。”
“但是夫人你知道吗,就连观音菩萨都是有老公的。”
喂,话题转得会不会太漂移了。
谢非斜睨他一眼,“性别不同怎么可以比较?”
罗卿笑着搭上他的肩,“性别不同怎么可以谈恋爱?”
“放手。”谢非冷冷地盯着罗卿放在他肩上的魔爪。
罗卿自是浑然不惧,那揽着他的手抬起摸了一下他的耳垂,轻笑道:“好烫。”
闻言,谢非倏然回头怒瞪,然而没等他开口,罗卿就又补充道:“夫人,我小时候上过少林寺,你打不过我的。”
啊——怎么会有这种人!谢非快被气炸了,冷冷地甩他一眼,大步往前,三步两步就把他甩在了身后。
罗卿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大步离去的夫人,摸摸鼻子,嘴角忍不住的笑意铺陈开来。罗大大的战力,是菊分天下和小月白的总和再乘以十倍。
只是对象换成了谢非,罗大大就会有另外一种结局:一个不小心没收住,就得打一辈子光棍,再收获一句‘你活该’。于是……
“夫人,生气了?”罗卿赶紧追上去。
“我哪敢啊。”谢非眼神一瞟,看向旁边走过的几个女生,“你粉丝众多,我可不敢生你的气。”
“夫人我错了,我可以回去再给你打造十根小钢鞭。”知错就改一向是罗大大的良好品德,当然,这仅限于谢非专属。
但是谢非一看他那招牌式笑脸,灿烂得像朵春花,就觉得有气——“你以后干脆就叫罗春花好了。”
罗卿愣了,彻底愣了,饶是他这大脑,也完全想不出来从小钢鞭到罗春花,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话说为什么是罗春花?夫人你到底有多恨我?
“夫人,罗春花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我就喜欢这样的。”谢非扳回一局,默默给自己点赞。
罗卿看着谢非刚刚还黑着的脸,溢出了一点笑意,也就完全不计较罗春花还是罗菊花了,虽然说这有损于他的光辉形象,但形象这种东西又不能当老婆。
“要不我回去把叶落乌啼也改成春花?”
听到这个提议,谢非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想想看,以后暮鸦的头顶上就要顶着‘春花的夫人’这样的称号,真是太恐怖了……鸡皮疙瘩掉满地,纯洁的人们是接受不了的,“还是……不要了吧。”
闻言,罗卿揉揉谢非的头发,温言道:“那我就只做夫人你一个人的春花。”
妈蛋,你是怎么把一句那么俗烂的话说得那么洋气?谢非为自己心底忽而生出的那一点点小感动,感到了极度的不可思议。而且,做你一个人的春花……为什么是春花……春花…………对不起我是秋菊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