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现在对于“许阿仙”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虽然他的粉丝已经猖獗到当面喊这个绰号,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微笑了啊。
“安姐你也快点过来坐吧。”许白笑着解释说:“我今天可是沾了傅先生的光,跟过来蹭饭的。”
阿烟是已经过了明面的安平的朋友,所以今天这顿晚餐,傅西棠是作为阿烟的家属出席的。许白这个家属的朋友,属于死不要脸蹭饭的。
“你要是乐意,跟傅先生天天来都成。”安妈妈的目光在许白和傅西棠身上来回扫荡,而后又矜持地收回去,露出一个令人迷醉的笑容。
许白保持微笑,不能堕了影帝的威名。
安宝贝就静静地坐在对面看大人们寒暄,目光扫过桌上丰盛的大餐,暗自猜测这一桌菜又是哪个饭店里订回来的。
他妈是个厨艺渣,千真万确。听阿烟说许白的厨艺也很糟糕,他就想这可能就叫“饭随爱豆”。
他亲爱的妈妈还威胁他不准把外卖的事情说出去,由此看来,许白才是她的宝贝。
一顿晚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安妈妈还准备了许多水果,只是她还没能坐下来跟爱豆好好聊聊天,就被公司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她手里的企划案临时出了点问题,她得赶回公司处理。
安妈妈临走时脸上满是歉意和惋惜,但出门的速度却不慢,叮嘱安平好好待客后,她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安平送走他妈后,没作犹豫,转身进屋拿了那本《一朵花》出来递给傅西棠,“我能想到的有关联的东西,就是这个了。我爸说,我们家搬到安河后,从前那些东西都跟着太爷爷下葬了,只剩下这个。”
傅西棠接过书,说了声谢谢。安平无疑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表面上看总是跟阿烟一起做些不着调的事情,但他看问题总是看得很通透。无论是面对许白这个大明星,还是傅西棠这个大妖,态度都是难得的不卑不亢。
这让傅西棠对他的印象无形之间好了很多。
翻开书页,不同颜色的字体跃然纸上。
傅西棠伸手抚过那些字,像是在感应着什么,神情专注。许白凑过去跟他一道看,目光扫过这一代代传下来的留言,心里有些触动。
透过照片看,和亲眼目睹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一个稍显冰冷,一个却泛着温暖。
“看出什么了吗?”许白小声问,以免打扰了傅西棠。
傅西棠很快就有了答案,说:“上面有北海的气息,这大概就是安家人会做梦的原因。只是现在这个气息越来越淡了,大约过一两年就会彻底消散。”
许白诧异,“北海先生刻意留下的?”
无怪乎他诧异,因为他也有一本《一朵花》,可他就从来没有做过梦。
傅西棠点头,“这叫做念。人心中的渴求或意愿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化作念,依附于载体之上。北海把这本书送出去,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生活。本来,这个念力维持不了那么久,但拿到这本书的人,又在这本书上留下了相同的念想,两者产生了共鸣,于是就这么传了下来。”
“是这些留言?”许白问。
傅西棠点头,随即把书还给了安平,“好好收着吧。”
安平接过书,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傅西棠的话,良久,又问:“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延长念力存在的时间吗?”
“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永恒存在的,随着时间流淌而慢慢消逝,这是自然规律。”傅西棠道的声音不似劝诫,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安平张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那个疑问:“我家的诅咒,还有解吗?”
可傅西棠的回答却让他不由的陷入沉默,“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人已死,我无法回答你。”
许白和阿烟的心跟着一紧,安平深吸一口气,脸色虽然看起来有些泛白,但还算镇静,“那那个人,是不是被我太爷爷的爸爸害了,所以她才给我们下咒的?”
“对。”傅西棠的声音近乎冷酷。
安平却没再多问,只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他是真的很感谢傅西棠没有一丝犹豫和赘语地告诉他这个答案,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许白觉得气氛有些沉重,连忙转移话题,目光扫过茶几上放着的照片,问:“安平,这是你爸爸吗?”
“是啊。”安平看过去,那是一张老照片,安平的爸爸妈妈才十七八岁,面对镜头笑得很甜。他解释道:“他们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