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影院,还没到车里,苏宛给顾真打电话了。
她问顾真:“你人在哪儿?”
顾真含糊其辞:“外面。”
苏宛说:“我放你二十天假是让你陪家里人的,你回来干什么。”
“我——”
顾真刚说了一个字,苏宛打断了他:“我上次说的你什么都没听进去是吧?”
“宛宛,是我说的你没听进去。”顾真的语气沉了下来,引得傅尧看了他一眼。
“……”苏宛在那头好似是被顾真气得够呛,“既然回来了,早点开始工作。”
顾真断然拒绝:“说好二十天就是二十天。”
“那我保镖给你派过来。”苏宛又跟他谈条件。
“宛宛,”顾真走到了车前,傅尧给他打开车门,顾真坐了进去,傅尧又给他系安全带,顾真等傅尧把安全带绕过他胸口,满不在乎地对苏宛说,“谁谈恋爱带保镖的啊?”
苏宛静了几秒,又把电话挂了。
傅尧也进了车里,没问顾真苏宛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倒是顾真开口了,道:“宛宛最近情绪很不稳定。”
“要我给她介绍男朋友吗?”傅尧想了想,问他。
顾真摆摆手:“不用不用。”看傅尧发动了车,顾真问他:“傅尧,徐如意慈善晚会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那家酒店?”
傅尧点点头,说是,又说:“那天傅关程有个朋友六十大寿,傅关程秘书骚扰我很久,我才去露了露面。本来没什么印象了,后来我找人查了那天晚上的事,才发现我也在那儿。”
顾真点点头,想到苏宛强硬的态度,隐有些头痛。
“苏宛是不是怀疑我?”傅尧油门,往开,问顾真。
顾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傅尧先笑了笑,说:“不要紧,我也怀疑她。”
“……”顾真无奈地说,“别乱怀疑。”
“怀疑过,”傅尧修正了说法,道,“苏宛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碰巧在场?我觉得她也是。”
顾真停了一会儿,才说:“你们都没有动机。”
“说到动机,”傅尧将车驶上地面的时候,严肃地对顾真说,“你现在好好回忆,从你出道到现在起,到底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发生过?会让你被记恨的那种事。”
顾真其实早就仔细想过。
如果单单就“被记恨”这个词而言,他还真的是有两件。
“我刚出道不久的时候,流出过一套图,”顾真斟酌了措辞,形容,“一套性质很恶劣的偷拍。”
那是一套顾真换衣服的偷拍组照。
被偷拍的那回,顾真刚从一场活动回酒店,又马上要去电台,行程很赶。
苏宛直接把他要换的衣服扔沙发上,顾真就没去更衣室,也没注意去拉窗帘,直接在房里换了衣服。第二天,那套偷拍照就被流出来了,大约有一百多张,清晰度很高,还被不少非法网站当做用来收费的噱头。
“你知道吗?”顾真问傅尧。
傅尧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说知道。
顾真便突然转头看着傅尧,问他:“你是不是看过?”
傅尧顿了顿,看着前方,很正直地说:“只看过新闻里附的几张。”
顾真“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究,接着说:“当时我把那个记者告了,记者在来出庭的路上出了车祸,没有救过来。”
傅尧一听,便皱起了眉。
顾真继续说:“他出车祸的时候,离照片的事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我告他也没声张,所以这件事据我所知,没见过报。”
“你觉得是他的家人?”傅尧问顾真。
顾真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别的还有吗?”傅尧接着问。
“还有一件,大概是三年,或者是四年前,我的生日会上的那件。”顾真说。
“这件我知道,”傅尧说,“是那个通缉犯吧。”
顾真点点头。
那年顾真生日会的直播权,进行了一次慈善拍卖。拍到了直播权的媒体,可以到顾真生日会的现场进行独家直播。
由于那家媒体在现场架了很多台机位,切过一些镜头的时候,会拍到工作人员和观众。
顾真有个歌迷是S市的刑警,他在看顾真生日会直播的时候,看到镜头在一个观众的脸上停了两秒,他觉得那个观众长得非常眼熟,急忙把视频拉回去看,竟然是之前一段时间他们队里一起案件的在逃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