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明斜眼看看他:“楚哥走了?”
“走了,”李锦川说,“狗男人。”
李既明笑了:“啧。”
“你啧什么啧?”李锦川用手肘怼了他一下,“以后小时就是我弟妹了,那我是不是不能泡他了?”
“他又不是茶叶,泡什么泡!”李既明说,“这几天让你助理兼职一下我助理,结束之后给他发红包。”
李既明在这边大大方方地给别人发红包,时羁在那边皱着眉头看清单。
“乐姐,我有点儿不懂。”
乐姐不耐烦地说:“我这边忙着呢,你有什么话快说。”
“明哥给我一个清单,让我照着买东西,买完了再把家里重新装饰一遍,”时羁说,“但我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是……”
“像是什么?”乐姐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婚房啊!”
李既明让时羁弄的就是婚房。
他电影拍摄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时羁折腾了。
等到他回去,可以彻底放松休息了,就能愉快地抱着对象在家搞对象了。
红床单,红被罩,上面还有个喜庆的“囍”。
李既明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时羁打电话过来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
“没有秘密,”李既明说,“这房子卖了,给人当婚房,我这是卖房子的赠品,你别多问,赶紧办事儿。”
挂了电话,李既明偷笑,时羁却忧心忡忡:房子卖了,那我们以后住哪儿呢?
不敢说。
不敢问。
时羁只能每天饱受相思之苦,然后一个人奔波在软装修的第一线。
就这样,李既明熬过了没有时羁陪着的拍摄,同时还得时刻警惕“佩奇”,那家伙是真的想往自己床上爬啊!
各种骚操作,李既明都懒得说,这事儿也不能让时羁知道,那家伙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电影拍了一个半月,算是蛮快的,李锦川先一步杀青,回城歇着去了。
时羁一听说这事儿,连夜开车过来,直奔片场。
他家老婆可不能没有助理在身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多可怜。
李既明最后一场戏是夜戏,拍主角做完变性手术之后一个人坐着轮椅到医院的窗前看书。
时羁赶过来的时候正巧在拍最后一个镜头,李既明穿着病号服,身上披着浅色的开衫毛衣,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正低头看着腿上的《丹麦女孩》,风微微地吹起了书页,静谧又安心。
时羁远远地看着,只能看到李既明的侧脸。
月光下,白皙纤瘦,还带着点儿病态。
但是,真的好看,看得时羁忍不住想过去抱住他。
导演宣布杀青的一刻,时羁本来幻想着冲过去真的给他老婆一个热情的拥抱,然而他连束花都没来得及准备,看着大家又是送花又是端着蛋糕过来,时羁默默地退回了车上。
他拿着手机开始翻,准备看看附近有没有卖花的地方。
还没找到呢,车窗被人敲响了。
原本他以为是挡了别人路,人家叫他挪车,没想到一抬头对上了李既明惊喜的笑眼。
时羁赶紧开门,李既明抱着花上了车。
俩人有一阵子没见了,李既明为了不让时羁影响自己拍戏的情绪,甚至连个视频都不发。
时羁怨他狠心,还不敢明说。
“老……老……”时羁想叫老婆,但突然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那句“老公”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太羞耻了。
时羁脸皮厚了一辈子,这会儿突然开始不好意思了。
“别看我了,”李既明盯着他,“转过去。”
“为啥?”时羁眼巴巴看他,“你看我可以,为啥我看你不行?”
“你看着我我就想亲你,现在外面人多,不合适。”
时羁的脸,红得滴血了。
“……你别这样,我都不习惯了。”时羁转了过去,“回酒店吗?”
“嗯,房都开好了,咱们回去办事。”
时羁倒吸一口凉气:“你跟谁学的?”
这还用问么?李锦川啊!
时羁开车,李既明就抱着花一直看他。
“你别看我了,我害怕。”
“不用怕,”李既明说,“我只是在探案。”
“探案?”时羁没忍住,看了一眼李既明。
“别看我!都说了别看我!”
时羁赶紧收回视线,在心里吐槽:真的有病!
“那你探什么案?”时羁心说:是不是盯着我看能看出我是不是处男?
我是啊,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不用探案这么麻烦。
“我试图在你脸上寻找出轨的证据。”
时羁差点儿脑袋撞方向盘,一脸震惊地说:“我没出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