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真的烧坏了,满脑子都是乐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边一个后边一个,挨个数一数,我脑子里大概装了一百五十多个乐言,各种衣服,各种表情,戴眼镜的,不戴眼镜的。
我想着想着,就开始琢磨他男朋友的事儿。
我琢磨琢磨就开始幻想他跟他男朋友做那种事儿。
于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因为这个,身体某处发出了嚎叫,我一边安抚它,它一边喊着乐言的名字,等到安抚成功,我觉得我仿佛看见一根钢管在自己面前变成了钢圈。
我,常一行,竟然生生把自己掰弯了?
低头看着喷在手上的那些不能描述的液体,我心说,乐言要是知道我在他chuáng上想着他打飞机,会不会从此都不理我了?
我这种行为真的十分过分了,不对,其实是一百分的过分,我收拾gān净之后自我检讨了一番,半夜三点,睡不着了。
睡不着,然后持续发烧。
这不是闹,我是真的又开始发烧了,难受到想抱着乐言让他的身体给我降降温。
乐言晚上走之前告诉我难受了就给他打电话,可是大半夜的,我哪儿忍心扰人清梦,于是就忍着,撑着,找了药自己吃。
吃完药,不想回去躺着,因为一躺下就开始幻想乐言。
我裹着被子坐在吧台的椅子上,那里还放着乐言昨天看的那本书。
我坐在那儿从黑漆漆的屋子往外看,看孤零零的一个路人都没有的街道,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发现竟然又下雪了。
我突然想起我们俩的对话,他说他把故事都给我讲过了,那肯定是说谎呢,乐言这个美人儿,一看就是故事多的,只不过不愿意跟我说罢了。
我比他小了整整十岁,人家这么照顾我,怕不是真的把我当小屁孩儿了。
殊不知,我这个小屁孩儿大半夜不睡觉意yín他。
我在那儿坐着,想象着我没来的时候乐言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钟,顾客这么少,有时候甚至一天也就一两个人来,那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人跟他说话聊天。
他不寂寞吗?
乐言大概是那种很享受孤独的人,但即便是这种人,也希望身边有个人陪吧?
我身上裹着被子,像个笨重的粽子一样趴在吧台上。
我想,那要是我追一下乐言,他会不会接受?
他说他的男朋友最好比自己大,但没说就不能比自己小,一次可以推断,我还是有机会的。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让他意识到我其实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而不是小屁孩。
难不成,要用那根东西的尺寸去证明?
我会被和谐掉的吧!
14
我早上是被乐言的抱怨声吵醒的。
深更半夜不睡觉的我坐在吧台看着窗外思考人生,活得非常明白的我只用了几分钟就接受了我喜欢上了乐言这个男人的事实。
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乐言,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隔着被子打我,一巴掌拍在我背上:“你不好好在里面睡觉,这是折腾什么呢?”
我趴在那儿看他,他有点儿不高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我没照顾好自己。
其实高烧已经退了,我就是头疼难受,我揉着自己的脸装可爱,跟他说:“我自己睡觉害怕。”
说话的时候,嗓子又哑得像公鸭,他皱了皱眉,给我接了杯水。
“害怕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怕吵醒你。”我喝着水,偷瞄他。
他一脸无奈,这模样也好看。
“你这小孩儿真是......”
“你真把我当小孩儿啊?”我抱着杯子,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给他看,“我都二十三了。”
“不是二十二吗?”
“虚岁,”我说,“按照我妈的算法,我都二十四了。”
他无奈地笑笑,转身去给我做饭。
“乐言,”我探过头去,从窗口看他,“我不是小孩儿。”
他漫不经心地说:“知道。”
我笑了。
他知道我不是小孩儿就行,我俩的事儿就还有得搞。
吃完饭,乐言要带我去医院。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这个人,最爱口是心非,“天天这么麻烦你,耽误你赚钱。”
乐言手里摆弄着他的车钥匙,靠在吧台笑着看我说:“你是在讽刺我吗?我店里不就你一个顾客?”
他真的挺倒霉的,赶上寒假开店,有人就怪了。
“那行吧,”我穿上大衣,很是做作地说,“麻烦你了。”
他看了看我:“等会儿。”
他进了休息室,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你那个棉服不暖和,穿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