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付如年就是一个面团子,什么后台都没有,自己也不争气,一直都是任他揉搓的,从来不敢跟他大声说话,没想到现在攀上岑总这条线之后,都会耍他了。
但现在的付如年就是一个钱罐子,钱文茁也不舍得对付如年凶。
岑总那样的人,也不是谁都能勾搭上的。
付如年做到了。
罢了,就让他风光几年,以后总有落魄的时候,到时候瞧他怎么整治他。
如此想着,钱文茁便将之前的事情抛却脑后,叮嘱道:“我记得你衣柜里没几件好衣服?下次见岑总前,记得先去买几件牌子货,显得你这个人有品位些,钱不能不舍得,否则人家岑总看你太老土,不愿意见你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嗯。”
付如年懒懒答应一声。
他伸出手拦了辆出租车,又应付两句钱文茁,这才挂断通话。
微微发烫的手机里躺着一条新短信,是两分钟前岑易彦发来的。
上面只有六个数字,显然是那张副卡的密码。
付如年轻笑一声。
回到公寓,付如年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泡面味。
不远处,已经好几天没回来的聂谦昊一边看电视,一边捧着泡面杯,呼噜噜的吸泡面。
他听见响动转头,看到付如年的一瞬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便赌气一样,猛地转头,将视线重新放置在电视上,招呼也不打一个。
付如年也不在意。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聂谦昊了。
微微弯下腰,付如年换了鞋。
聂谦昊一双眼睛时不时便瞥一眼付如年,最终还是忍不住想搭话。
他伸手将泡面杯放在茶几上,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你和那个什么……陈总,相处的怎么样了?”
付如年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看向聂谦昊。
此时的聂谦昊最惹眼的,就是那一头奶奶灰。
这颜色其实并不是谁都能压得住,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成为真正的‘奶奶’,并暴露出颜值上的缺陷,但聂谦昊面庞精致,一张脸保养得当,肤色也还算白,配上这种浅色发系,反而会让他的那些粉丝们忍不住嗷嗷叫。
只不过,现在坐在沙发上的聂谦昊,却神色略带疲惫。
最近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忙得团团转。
拍硬照、杂志,开粉丝见面会,录综艺,一连串下来,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自然就没工夫再去关注付如年,更不知道付如年其实并没有被陈总包养。
否则也不会问出这种话。
付如年直起身体,眨眨眼。
他盯着聂谦昊的目光走进客厅,拿过自己的水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散漫道:“你对陈总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聂谦昊一愣,显然没想到付如年竟然会这么说。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谁会对他感兴趣啊?!”
说完,聂谦昊目光在付如年的身上来回扫了扫,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你……也就你这样的,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攀他的高枝。”
说到最后,他声音底气越来越足,声音也越来越大。
“哦。”付如年点点头。
他仰头将水杯中的水喝完,杯子放在一边,便进了房间。
这种漫不经心,完全不将聂谦昊的话放在心上的回答,反而让聂谦昊有些暴跳如雷。
看着付如年紧闭上的房门,聂谦昊握了握拳头。
付如年不该是这样的人!
然而他确实……
聂谦昊沉默一会儿,看着面前的泡面,却怎么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身体往沙发上一靠,掏出拨通号码:“……哥,我是谦昊。对,我上次跟你说,想给付如年换一个经纪人,人事那边怎么说?”
……
第二天,付如年一睁眼,都已经十点半了。
他在柔软的床上磨蹭半天,有点不想起。
若不是岑易彦的电话打来,邀他同去民政局,执行一下协议上的工作要求,恐怕付如年会继续虚耗时光。
花半个小时收拾完自己,又翻出户口本扔在床上,付如年这才去选择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
此时与岑易彦约定的时间不剩多少。
而岑易彦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付如年不太喜欢让人久等,他皱着眉头,领带都没来得及打,西服扣子也没有扣完,便带上户口本,伸手拉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聂谦昊少有的这个点儿还没去工作。
他原本正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看见付如年出来,猛地坐直身体,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洋洋与趾高气昂:“你过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