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律忍不住得意,自己挑的人果然没错,虽然动不动就气他、调戏他、使唤他,但看在她这么能干的份儿上,就原谅她算了,反正干点小活儿也没累着他,还挺新鲜。
他侧目看看坐在身边的温酒,她还真是……又顺眼又好看。
奶奶从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剑南春和一瓶红酒放在桌上,对晏律道:“你陪着爷爷喝白酒,我和小温喝点红酒。”
温酒笑着摇头:“奶奶,我不会喝酒。”
奶奶笑呵呵道:“就来一点好了,今天除夕,图个热闹喜庆。”
五个人围着桌子开始了年夜饭,席间,温酒喝了半杯红酒。
晏律陪着老爷子喝了六杯白酒,温酒侧目看看他,发现他竟然神色如常,看来,晏先生酒量不错。老爷子喝了酒之后,话比平时多了一些,对温酒也格外和善。
“女友”得到老人认可,眼看已经不是问题,晏律心里很满意。
温酒看菜吃的差不多,便起身去了厨房准备主食。腊肠煲仔饭已经做好焖在砂锅里。温酒专门给晏欢准备了一碗鸡蛋羹,调好麻油,放进蒸锅,开了大火。
然后,温酒切了一些小香葱和香菜末,揭开煲仔饭的盖子,把汤汁浇上去,再把香葱和香菜洒在上面,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温酒把米饭盛出来,端了两碗出来先给了爷爷奶奶,再进厨房的时候,晏律已经主动地走了进来,显然是来帮忙端饭。
温酒都有点惊诧了,没想到晏律竟然进步如此神速,由被动驱使变成主动服务了,她对晏律赞许的笑笑,一边盛饭,一边随口道:“你把火关了,锅里的鸡蛋羹端出来。”
喝了半杯红酒的温酒,脸色红红粉粉,像是初春的樱花,灯下,娇娆盛开,一笑更是眼波明媚,楚楚动人。
晏律有点恍惚,心不在焉地去端蒸锅里的碗,不料刚端起来,便砰一声把碗又扔回了锅里,然后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温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没干过活儿的公子哥儿啊,那么烫的碗竟然空手去端。
她连忙拉过晏律的手,放到水管下,“用凉水冲着,我去拿牙膏。”
细细的水流冲过火辣辣的手指,晏律皱着眉头,暗自懊恼: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笑,就算她笑得比别人都好看,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可笑的错误。
温酒拿了牙膏过来,把晏律的手掌翻过来看了看。手指头烫的有些红,倒也没有大碍,她挤出牙膏,一个一个指头抹上去。
凉丝丝的牙膏沁到肌肤上,晏律低着头,看着温酒的脸,顿时有一种无法移开目光的感觉。
温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他抹牙膏,绵软的手指,从他的手指上慢慢抚摩过去,他突然觉得浑身都像是通了电似的,麻麻嗖嗖的一种奇异的痒,而更奇异的是,他竟然有了某种反应。
温酒正专心致志的给他涂抹牙膏,突然晏律把手指从她手里抽出来,脸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碰疼了?”
晏律也不说话,疾步便走出了厨房。
温酒有点莫名其妙,把鸡蛋羹端出厨房,放到晏欢的面前。没想到晏欢一看就撅起了嘴巴,“我不喜欢鸡蛋羹。”
晏律板着脸道:“不许没礼貌,姐姐专门给你做的。”
温酒也不生气,笑着拿了一管番茄酱,挤到鸡蛋羹上,像做蛋糕一样,在金黄色的鸡蛋羹上画出来一个维尼熊的头像。
欢欢高兴的直拍手:“我喜欢小熊维尼。”
奶奶忍不住赞道:“手真巧。”
老爷子也暗暗点赞,这丫头聪明,会哄孩子。
欢欢因为维尼熊而把一碗鸡蛋羹吃的不亦乐乎。
温酒笑吟吟看着晏欢,停了一会儿扭过脸,发现晏律面前的煲仔饭一动没动。
她柔声道:“你怎么不吃?”
晏律冷着脸道:“手疼。”
疼到……连勺子也不能拿了吗?温酒本来想要笑他娇气,可是一想他被烫到也和自己有关系,便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晏律不满地看着她,对不起就行了?
欢欢好奇的问:“哥哥你手怎么了?”
“烫到了。”
爷爷奶奶一听,齐问:“怎么回事?”
晏律这才把放在桌下的手拿到桌子上来,两位老人一看没什么大碍都松了口气。
唯有欢欢看着大哥抹了牙膏的手,觉得问题很严重。
“让姐姐喂你吃饭吧。”
童言无忌的话,引得奶奶呵呵直笑,连一向严肃的老爷子也勾起了唇角。
饶是温酒一向大方,也窘的脸上有点发热,偏偏晏律却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修长的双手,十指交叉,矜持地放在桌上,一副喂不喂你看着办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