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室外的光,走到浴室门口,喊了句,“赵逢青?”
“哇哇哇!”她叫着,“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出去问问。”他想起她把刀都拿进去了,于是提高音量警告着,“你好好待着,别伤着自己。”
“我看不见——”赵逢青的眼睛不适应黑暗,此时一团的黑。
“所以别动。”江琎开了房门。
走廊上有不少旅客出来,声声质问。
看来是整栋停电。
他望了眼窗外,仍然电闪雷鸣。
酒店的服务员急急跑来,安抚着旅客,“抱歉,可能是打雷的原因,高压线路断了。酒店正在启动发电机发电,请各位稍等片刻。对不起,对不起。”
旅客们不满的声音散了些。
江琎回来房间,敲了下浴室门,解释说:“停电了,等几分钟。”他对她不放心,于是没有回到c黄边。
结果,赵逢青等到水都凉,还没来电。她对这个连柴房、总统套房都没有的酒店很绝望。
她今天跟着江琎来宗山镇,是个错误的决定。
赵逢青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便探手去摸毛巾,然后随便擦了擦身子。
刚擦完,亮堂了起来。
来电了。
赵逢青呼出一口气。
穿好家居服,她拧了下浴室门的锁。
然后拉门。
江琎这会儿靠在玄关墙,眼神不明地望着她。
赵逢青吓了一跳,猛然后退。
这一后退,就悲剧了。
她被自己的拖鞋绊住,整个人往后跌。她本来能及时稳住身子,但是鞋子又滑了下。
赵逢青的身后是洗手台。
洗手台上有一把水果刀。刀很锋利。虽然有着刀套,可是刀套扣得很松。
江琎见到那把水果刀,便赶紧去扶她。
她的跌势太重,连带的,把他也拖得摔倒。
江琎生怕她嗑到,迅速地将她的头和背护在怀里。跌落时,他的右手撞上了洗手台,左手被她的背压在了地上。
赵逢青的背因为有他的手垫着,不算太疼。她反而是屁股最疼。
反应过来后,她见到自己半躺在他怀里,连忙推他,怒斥道:“你干什么?”
江琎仔细看了下她的脸,问道,“伤着哪儿了?”
赵逢青根本没听见他的问话,只顾着要逃离他的怀抱。她手忙脚乱的,见到洗手台的刀,探着手想去抓。“我的刀,我的刀。”
那刀刚刚被江琎的手臂撞到,现在正在晃着,要跌不跌的。
他真怕她受伤,便掐住她的腰,把她往里抬了下。
她伸手够不着那把刀,只能捶他,戾色喝道:“你干什么?”
“怕你伤到自己。”
赵逢青因为两人的姿势而不安。她想踢他,但双腿被他压制着。
“赵逢青,你别动。”江琎冷下脸。她这样乱蹭,他受不了。
她却不听他的话,转眼见到旁边的花洒开关,于是急急地拨开了。
温水洒落下来,淋了她和他一头。
“赵逢青。”他脸色很不好。
“你快放开我。”赵逢青湿着脸,瞪向他。
江琎平素的眸色较浅,而今却深得可怕。他望着她的眼神,蕴藏着某种难以掩饰的浓烈。
温水不停地冲刷而下,他的头上、身上都是水。
两人四目相对时,突然,灯灭了。
酒店再度停电。
赵逢青慌乱叫了一声,然后就被擒住下巴。
下一秒,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她气急了,奋力撕拉他的头发。
江琎一发狠,右手将她的双手扣住。在她嘴上的肆虐越来越深。
温水哗啦啦地往下洒,遮盖了两人唇齿交缠的声响。
赵逢青被紧紧压制在他怀里,挣扎不动。
在黑暗中,视觉外的感官,格外放大。她的鼻间、呼吸,全都是他的味道。
她呜咽出声。
这次的来电很快。
一个吻没完,灯就亮了。
江琎最后狠吮一下她的唇,然后放开了她。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身下狼狈的她。
赵逢青的头发乱七八糟散着,脸上,身上都湿了,她擦着唇,“你出尔反尔!”
“意外。”江琎镇定地站起来,把摇摇欲坠的水果刀放好。然后睁眼说瞎话,“不许翻白眼。翻一次,我亲你一次。”
“我什么时候翻白眼了?”赵逢青爬起来。她抓起水果刀,把刀套一扔,就要向他刺去。
江琎不躲不闪。
她的动作僵在半空。
“怎么不刺?”
赵逢青扁嘴,垂下手来,“我怕杀了你,我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