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曾经暗示赵逢青,实在找不到对象就选饶子好了。
可惜,这一男一女都不来电。
赵逢青约了饶子去酒吧。
以前他们年纪小,爱去震耳欲聋的场所,而今岁数来了,则只选择正经的清吧。饶子叔叔的那酒吧,他们不再光顾。
他们现在常来的这间红窝,生意一直很旺。前两年店里起过一场大火,歇业了半年多。后来重开,更加火爆。
据说,红窝的老板长得祸国殃民。许多女顾客慕名前来,但都悻悻而归。
越是神秘越是好奇,自然生意兴隆。
饶子迟到了十来分钟。他抖了抖外套上的雨雾,“这天气突然降温了。”
赵逢青给他推过去一杯酒,“我请客。”
“嘿,行啊。”饶子坐上吧椅。
赵逢青抽烟的动作举止别有一番风情。她透过层层的烟雾望向舞台。那里有支外国乐队在表演,气氛很热烈。“我想搬家了。”
“怎么?”饶子干了半杯酒。
“我换了工作,和我住的地方一个东,一个西,时间都花在交通上了。”
“那就搬啊。”饶子没有多问,“要找苦力有我在。”
“就等你这句话。”她笑了。有男闺蜜就是好。
饶子才坐下没一会儿,就出去接电话。回来后他起了新话题,“青儿,你知道我们高三七班下周聚会嘛?”
她弹着烟灰,“不知道。”
“班长联系的,说留在本市的聚聚。”
赵逢青飞起眉眼,“十几年都没聚过,怎么今年突然想起来了。”
“天晓得。”饶子摸了根烟,“你去不去?”
“不去。”她熟识的就几个而已,小聚即可。就算一大群人混在一起,能聊天的也还是那么些。
“我到时候看看情况。”饶子想点烟,却又停住。“班长都打过三个电话了,推辞说不过去。”
赵逢青略微惊诧,“你什么时候懂得人情世故了。”她说话间,有烟气呼出。
“去去去。”饶子挥了挥烟雾,“我一直懂,不想应付罢了。”
她笑,“果然长大了啊。”
长大以后,就不能再无所顾忌了。
也许是最近同学会风气盛行,就连分别十五年的初中班级,也开始筹划。
孔达明给赵逢青拨了四五个电话。
她早已把他拉黑,因此毫不知情。
直到他找上门。
赵逢青一个星期休息一天。正因为不是双休,赵母体恤女儿,于是暂时推掉相亲。
星期天上午,赵逢青窝在家里陪赵父唠嗑。
孔达明按铃后,是赵母开的门。这一见面,可把她吓了一跳。从来没有男人主动来过家里找赵逢青,这是难得出现的一个。
赵母立即喜笑颜开,“女儿啊,你的同学来啦!”
赵逢青拧着汽水,咬着吸管,踩着拖鞋。出来客厅见到孔达明,她目光一沉。
什么叫阴魂不散?这就是答案。
“赵逢青。”孔达明哈哈大笑,“幸好你没搬家啊,不然我还找不到。”
她嘴角扯了扯,继续喝汽水。
孔达明随后和赵母说明来意。
赵母听到,笑得合不拢嘴。
赵逢青仿佛听见赵母在唱,“同学会呀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赵母貌似对孔达明印象不错,待他走后,拉着赵逢青问了好些他的情况。
赵逢青一概回答,“不清楚。”
母亲的期待,赵逢青心知肚明。她回忆一下初中时期,半个男生她都不记得。要不是孔达明先认出她,她根本想不起来和他同班过。
整个初中,她只记得一个同学。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同学,一个她一直在寻找,但却找不到的同学。
——
同学会那天是星期六,赵逢青照例不放假。
傍晚时候,江琎的车子出现在花店门前。
她眉间微跳。以往他过来一逞兽欲时,都不开车,今儿个倒是新鲜。她的视线随意掠过他的方向,然后低头算自己的帐。
“赵逢青!”
她抬眸看着孔达明从江琎的车里跳下来,三步并两步走进店里,然后扬起一阵慡朗的笑声,“走,同学们都过去了。”
她卷着收银纸,“我还没下班。”
“你几点才下班?”
“七点四十。”
“好奇怪的时间点。”孔达明说道:“那去到都赶不上第一场活动了。”
赵逢青无心应付孔达明,她忙着手里的账目。她去同学会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那个同学的线索,吃不吃饭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