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抱着那个女人。
女人攀着他的脖颈,费力抬着身子,“钟先生,我跟你说……”她话音比较模糊,似是醉了酒。
“不要乱动,胖子。”钟定冷淡回了一句,同时把她抱得更紧。
话落,女人突然哭了,“我说我要减肥……你又不让我减肥……还给我吃那么多ròu,呜呜呜……”
赵逢青听着,本就缓慢的步子,更加慢了。
“哭什么。”钟定的语气柔了。
“呜呜呜,我要减肥……”
“吃饱才有力气减肥。别哭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女人点点头,搂紧他,不再乱动。
和赵逢青擦肩而过时,钟定没有瞄她一眼。正如赵逢青猜测的一样,他在乎的女人,只有怀里的那个。
赵逢青感慨,虽然她把两情相悦的爱情称之为童话,可是,在江琎的友人中,她见到了两个奇迹。一个是夏倾,一个是钟定。还都是大帅哥。
她回忆了下,过去一年间,她见过了许多帅哥。
印象深刻的有几个。
妖邪的红窝老板,贵气的夏倾,桀骜的bluefire,阴郁的钟定,以及牲畜无害的王辰。
悲哀的是,帅哥是有许多。她最喜欢的,依然是江琎那个类型。哪怕天上的冷月早已坠落凡尘,斑驳不堪,她都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审美标准。
可见,她是一个很死心眼的人。
她转身继续去觅食。迈步子时,双腿的酸痛,告诉了她,她的审美很禽兽。
江琎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她当时只感知到危险,倒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她都不晓得,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怎样的男人。
她喜欢高三时的清冷学霸。在知道面具少年的真实身份后,她连那副面具都喜欢上了。
她更喜欢宠溺她的江琎。
只是,这个宠溺,能维持多久。
赵逢青吃了一碟炒粉,一碗拉面。
江琎来了电话,大概是问她的去向。他连着打了六个电话。
她都没接。自己慢条斯理地填肚子。
吃饱喝足后,才以扭曲的步姿回去。
等待她的,自然又是乌云密布的江琎。
不过,他见到她走路的怪异,倒是没朝她发大火,或者是心里有愧。他问着,“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赵逢青瞥他一眼,“江大猛男,你不是还想来霸王风月吧?”
江琎竟然点了头,“想,但是你受不住了。”
“……”她瞪他一眼,“你不去当男妓真是可惜。”她现在很怀疑,那个壮阳药的副作用。他现在这么勇猛,不会是把肾提前透支了吧。
“赵逢青,你别气我。”他缓了语气。
赵逢青眉间一拧,“气死你才好。”
江琎确实快气死了。他径自看电视,不想再和她说话。
她自己去洗澡。洗完后,跨着双腿走过来。一扭一扭,像只鸭子。
他见此,终究还是心疼,问道,“还肿吗?”
赵逢青咧嘴,坐在c黄上。“呵呵。”他这话问的就是废话。他的是铁杵,她的可不是,被那么捣腾,不肿就奇了。
他趴了过来,“给我看看。”
“免了,我怕你又兽性大发。”赵逢青躺下休息,“明天就是我俩的最后一天了。我想早点回去,下午还得去你那拿点行李。”
江琎沉着眼,坐起来。
“还有,你这想暴力制裁的思想,得改改了。”她平躺着望他。
他俯视着她,“那你和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你什么样的。”
赵逢青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种隐藏的卑微。霎时,她有些心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演技好,就能演一辈子吗?”
江琎点头,“我能。”他可以为了她,摒弃自我。
“你就是你,变不了谁。”赵逢青无奈地笑了,“你一直都比我聪明,怎么想不透呢。”
江琎沉默了,他躺在她的旁边。
两人很久没说话。
在江琎以为赵逢青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前男友?”
“嗯。”他睁开眼,“粗鲁,技术差。”
她笑出了声,“你还就记得这两个形容词。”
她窝进他的胸膛,低声道:“我的前男友,其实是我幻想中的。我和他没有交往过。”
他揽过她。
“我那时候很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我还想和他去长白山走一趟。长相守,到白头。”
“他对我不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知道那种心情吗?就是因为他,我的青春才有一点儿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