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琎啜了口清茶,“本月三十二号。”
张木军脑子卡壳了。他想,今天二十九号,那快了。
对座的萧振笑了,“哪来的三十二号。”
张木军这下反应过来,“对啊,没有那一天啊。”
“所以没有分手的那一天。”赵逢青是江琎的执念。她深扎于他的内心深处,花了十二年才破土而出。
张木军惊诧不已。
萧振问道:“江总动真格了?”
“嗯。”
张木军难以置信,“不是吧?我表妹苦等你多少年啊,天天在做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白日梦。”
“你都知道是白日梦了。”萧振笑。
“哪家的啊?”张木军问着。
“明天我奶奶寿宴,她会过来。”
张木军下巴都要掉了,“玩这么大啊?连家长都见?”
江琎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喝茶。
任张木军再怎么问,江琎都没再开口谈赵逢青的事。
最后,张木军咬牙切齿的,“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跟我表妹打一炮吧。”
江琎瞥了张木军一眼。
“我被她缠烦了,”张木军拍拍桌子,说道:“她要求不高,一炮就行。”
江琎神色渐冷。
“如果你慡了,想加几炮,她都愿意的。”
江琎搁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哎哎……”
萧振点烟,嘲讽道:“张少,你是不是把你和江琎的交情想得太深了?”
“不认识那么多年了嘛。”张木军瞪着萧振,“约个炮怎么了?他一男的,又不吃亏。”
萧振弹了下烟灰,“江琎没有把我们当回事。”
江琎的人际来往,都是有目的的。
他愿意结交张木军这群纨绔子弟,是出于生意上的考虑。而且,虽然偶尔聚聚,但是江琎一直游离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妞,永远都是冷静淡然的模样。
萧振早看清,江琎是一个理性到近乎可怕的人。
当然,他一旦失去理性,反噬也是极为可怕的。
星期六,赵逢青请了半天假。中午和店长交接完工作,她走到a中的侧门等江琎。
无聊间,又拆了烟。
才吸了一口,江琎就到了。
她拧掉烟,上了车。
“少抽点烟。”江琎淡淡说着,“很臭。”
“江总,我都没见过你抽过烟啊?”
“嗯。”
“你初中的时候,不抽烟吗?”
“嗯。”
她讽刺,“你算什么不良少年。”
他回答,“我进过局子,你进过吗?”
“……”她抱拳,“甘拜下风。”
江奶奶的寿宴很正式,江琎带赵逢青去做头发,换衣服。
这么一趟,花了四五个小时。
赵逢青在发型屋就不耐烦了。
发型师在她耳边一直劝着,“小姐,正式场合需要端庄的形象。”
她眼尾一扬,“我黑长直不端庄吗?”
发型师道,“小姐的五官很艳丽,盘发会增加你贤淑的气质。”
赵逢青很怀疑发型师的措辞。
从来没有人用贤淑二字来形容过她。
但是,今晚真真是个意外。
江家设宴在s市的游艇会。
赵逢青挽着江琎的手出现时,江玴是第一个见到的。
那一瞬间,江玴突然想抹一把泪。
幸好,江琎没疯。
江玴浮出微笑,上前打招呼,表现得很亲切。
“堂哥。”江琎介绍说,“我的女朋友,赵逢青。”
赵逢青朝江玴嫣然一笑。
“久仰大名。”江玴差点又想抹泪,“今日一见,赵小姐果然贤良淑德,蕙质兰心。”
“……”赵逢青居然一下子分不清这是褒义还是贬义,下一刻,她轻轻开口,“过奖,江堂哥才是真正的气度不凡。”
江玴聊了几句,就暂离。
赵逢青不禁想自夸一番,拉拉江琎的手,“江总,堂哥说我贤良淑德呢。”
“谁是你堂哥。”江琎站定,拨了下她鬓边的碎发,倾身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我不分。”
赵逢青那些闹脾气,只会私下对着江琎发。而今公共场合,她直着腰,低声而语,“你堂哥比你懂说话。”
江琎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贤良淑德的狐狸精。”
“江琎,这位是你女朋友啊?”张木军突然出现在旁边,眼都不眨地盯着赵逢青。
赵逢青瞥过去一眼。张木军那直勾勾的目光让她不快,她搭上江琎的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