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森淼和贾圣斌互相看了一眼,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不过常新东那小子应该一定早就跑远了,今晚的计划完全失败,金森淼也没耐心去管荣学勤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对贾圣斌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转身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走去了。
但金森淼可以走,贾圣斌是洗浴中心的员工,他不能走。
这会儿他瘦弱的身躯已经抖如筛糠。
金森淼发动车子离开了,荣学勤没有任何表情地审视了贾圣斌一周,最后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荣……荣哥……”不知道为什么,贾圣斌觉得看荣学勤这反应,他应该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
但这么晚了,荣哥怎么会在宿舍楼下?!
他想不明白。
……似乎也不用想了。
三山他们匆匆赶了过来,开了两辆车,直接停在了道边儿上,说:“老大,这什么情况啊?”
“这小子皮痒痒了。”黑夜里荣学勤沙哑的声音不再那么细致好听,反而魔鬼一般充满了危机和恐怖,“不仅学会吃里扒外,还知道带着外人祸害咱们兄弟。”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贾圣斌,贾圣斌嘴巴一阵颤抖,却什么都说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荣学勤的目光所慑,他干脆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荣学勤对自己的小弟们说:“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置他?”
“不是,他做了啥事啊?”三山大着舌头问,明显有点懵逼。
他们刚喝完酒散场,老大说要自己出去走走让他们别管,这群人就散了。没想到都没过半个小时,他们老大又一个电话把他们都给叫来了。
这时候徐九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抱着个肩膀,白斩鸡似的身材在黑夜里看起来有点萧条。
三山:“……”
荣学勤没回答三胖子的话,而是大步向徐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还边把自己背心脱下来,等走到人跟前兜头就给他套上了。
众小弟:“……”
这夏天的晚上也不冷,老大你这是干啥啊?再说他要真冷你一件背心能御寒吗?
不过大家好歹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三山也用眼睛看着贾圣斌:“这小子平时嘴叭叭叭的我看着就不老实,挺能挑事儿的,不如把舌头拔了吧。”
“不不不……”贾圣斌瞬间抖如筛糠,他干脆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给荣学勤磕头,看起来一点都不怀疑三山的执行力。
荣学勤没再看他一眼,只对三山说:“你们看着办吧,别再让我在本市看见他就成了。”
“得嘞。”三山上前一把把贾圣斌拎了起来,像抓小鸡仔一样,任他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直接将人塞进了车里。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徐九:“……”
直到被荣学勤带到了车上他还有点懵。
这会儿他跟他荣哥都坐在车座后排,徐九身上还裹着荣学勤的背心。背心套在他身上很宽大,都快能当裙子穿了。
他拼命忍着,不让自己那么充满好奇心地去询问他们是不是真要把贾圣斌的舌头给拔了,最后还是没忍住:“荣哥你不会是真要把他舌头给拔了吧?”
听起来就挺恐怖的。
在他看来这种人打一顿就算了。
而且他简直不敢相信平时讲理大度的他荣哥能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你觉得那么做很残忍?”
“嗯……也不算吧,但咱们这不是法治社会吗?那么做不太好吧?”我是怕你步入深渊啊喂!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你没顺利跑出来会发生什么?”荣学勤的声音透着寒意,他烦躁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如果那种事情发生了,你觉得谁又能出来为你说一句这是法治社会?”
徐九:“……”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啊不是……话虽如此,但荣哥你这思想真的很危险啊!
过了一会儿,荣学勤好像被他一副吓傻了的表情给取悦了,说:“那就不割舌头了。”
“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徐九:“……”
他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更惨了。
于是徐九选择保持沉默,可不敢再乱吱声了。
然而车上忽然安静下来他还觉得不舒服,这会儿早就不困了,徐九跟荣学勤闲聊:“对了,荣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现了?”车子行了一路还没到,他看荣学勤家离宿舍距离挺远的啊!
“……”荣学勤不答话。
“那荣哥你是开车来的吗?”徐九随口问。
……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坐煤气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