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喻被逗笑了,对着他套上领带,不疾不徐地打正,“洗把脸,回去上课。这事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替你担。下次学聪明,乖点。”
苏伯喻出去之后陈麟先上了个厕所,松垮着裤子立刻洗手,可是掌心的触感怎么也洗不掉,这个男人的指尖像带着恶意地侵占,弄得他有点急躁地狠搓着手。
又不是狗!
还他妈撒尿圈地盘?这什么错觉!
一边推开门来上卫生间的秦纵一进门就看见陈麟咬牙切齿地使劲在水里搓手,两人目光相对,秦纵从他通红的眼角滑到他还没关门的裤子,没表情地说,“你继续。”
然后往后退。
“卧槽,”陈麟拽紧裤子,“没有!不是!我不是!你别走!操!秦纵!”
“操?秦纵?”阮肆陡然踹开门,被秦纵架了肩膀,还对着陈麟急,“你是不是欠抽!还敢打秦纵的主意!我就说这人不靠谱!心怀不轨!”
陈麟:“……你有病吧,你他妈是秦纵女朋友吗?我说一句你也管,你怎么不去应聘校警啊事儿逼!”
“我不是他女朋友,”阮肆冷笑,“但谁敢做他女朋友试试看。”
陈麟:“……”
他在心里夸张地呼喊。
妈的这人好gay哦!这些人都好gay!
第39章 队友
“所以你就把刘月半打了?”
四个人整齐地坐在奶茶铺前的长椅上,在凉伞底下喝着冰茶。孔家宝占据最大的空间,贴着冰罐,继续道,“要是我,我也得揍他。他最爱干这种事儿,你们说这是中年老男人的嫉妒吗?教室又不挤,非得跟垃圾桶挨着,要说他没恶心人的意思,我都不信。”
“对,”陈麟说完又变脸,“我为什么要跟你们挤一块?”
其他三个人看向他,齐声道,“聊天啊。”
陈麟:“……一群八卦男!”
“那得一人再抓把瓜子才应景。”孔家宝想想就浑身难受,“哎呦,那还真挺娘炮八卦的,我们不干这事儿。”
“不是我们找你,”阮肆咬着吸管,“不是你自个站卫生间里等的吗?”一提这个他就想教育人,往后架了胳膊,对陈麟说,“我说你下次能把裤子拉好吗?青天白日的遛鸟有没有点道德?还是说你在卫生间干什么呢,公共场合,讲点公德行不行?”
“我说了我没有!”陈麟额角突跳,“你这人真的无比欠揍你知道吗?”
“知道。”阮肆说,“所以你动手啊。”
两个人跟不对味道的狼犬似的,坐一块就想相互呲牙,冲对方发出警告的呜声。孔家宝摸着肚子,非常温和地劝阻着,“哎呀,现在都是一家人,不要打架嘛。”
“家你妹!”陈麟捏瘪塑料罐,“操,今天遇见你们,难怪诸事不顺。”
“要真是这样,”阮肆比中指,“以后我天天让你遇见我们。”
“是我找你。”秦纵适机插话,“我看见你的乐队了。”
“看见的人多了。”陈麟把塑料罐捏来捏去,“你想干嘛?”
“你试试我的萨克斯,”秦纵手里的凉茶被蒸出细密的水珠,他说,“我想试试你的乐队。”
“我不……”
孔家宝猛地挤他一下,“队长!我来应聘主唱的!”
“我靠!”陈麟手里的塑料罐差点被挤脱手,他说,“不要!我自己唱!”
“诚恳的建议你。”秦纵喝了口茶,“你真的缺个主唱。”
就陈麟那不在调上的歌声,他一开口一切伴奏都要逊色三分,能跟他在这个领域争锋的人,恐怕只有同为车祸的秦纵。
“老子喜欢。”陈麟说,“我是自由的,你们管的着吗?”
“啊对,”阮肆嘲讽道,“你就是那自由的小鸟,有种往你爸爸那里飞一飞?”
陈麟终于回忆起被照片支配的恐惧。他把塑料罐丢进垃圾桶,在强烈地想要骂人的欲望里,克制地硬挤出笑容,“好,那你们要怎么说服我?站这儿奏一曲还是唱一曲?”
“唱一曲吧。”孔家宝摩挲着下巴,“我就怕站这儿唱完一回头地上都是钱,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
最终还是约定周末在陈麟要演出的小酒吧里相见,秦纵对这事挺上心,这周晚上没事就在家里练练萨克斯。阮肆这段时间没写东西,他假期的稿才交出去,现在晚上大部分时间都被卷子埋没。
高三什么都不多,唯独卷子最多。
阮肆给自己定的要求不高,但也没想浪着混过去。他在中国地图上画了个圈,但没告诉任何人是什么意思。每天刷完题就听着秦纵吹萨克斯顺便看看书,这周出人意料的是舒馨来过一次电话,母子俩仅仅交谈五分钟,对面就迅速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