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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38)

“那你揍。”阮肆更“邪魅”地笑了笑,“试试。”

“卧槽。”孔家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分明是阴笑。”

中午秦纵没跟孔家钰一块去食堂,他出了校,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直到临近上课才回来。孔家钰给他带了面包,秦纵在座位上迅速解决了午饭。

“去哪儿了啊?”孔家钰埋在书本里,“肆哥还来问你了。”

“来了?”秦纵抬眸,“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出校办事去了。”孔家钰笔在题上画了个圈,草稿纸垒了一厚沓,“他想着你应该去乐器行了,就没多问。”

“嗯。”秦纵手抄裤兜里,指尖摩挲着烟盒,“就是去乐器行。”

孔家钰算完题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又赶在上课前问了几道题,就算过去了。

周六秦跃开车来接秦纵,照例给秦纵带了堆零食,似乎还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儿子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秦纵扫了一眼,都是些甜的,阮肆爱吃。

“今天心情挺好啊。”秦跃打着方向盘时侧看他一眼,“学校里遇着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事,天气好。”秦纵今天戴了棒球帽,把头发撩扣上去,显得十分利落。

“要真有什么事,跟爸爸说说也没什么。”秦跃笑了笑,“像谈个小对象这种……肆儿是不是处了一个?”

“嗯。”秦纵手指叩在车窗,“你看见了?”

“刚才人才走。”秦跃看他一眼,“小姑娘挺漂亮的,你就没找一个?”

“我不急。”秦纵说,“也没时间。”

秦跃乐呵了半天,“也是,上了高中感觉紧张了?也别把自己压得太紧。最近钢琴练得怎么样了?”

秦纵没吭声。

秦跃察觉到他情绪变化,顿了顿,斟酌地说:“你妈吧……刀子嘴豆腐心。钢琴是她这辈子的执念,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就计划着引导你、感染你。有时候话说得不好听,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你是她心头肉,她是期望加持,不愿意半途而废。”

“我知道。”秦纵望着倒映的街景,树影打乱了他映在车窗上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目光,只能听见他说,“我明白。”

车里有一瞬的寂静,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凝固,停滞的尴尬有几秒反复。

“还是去俱乐部吧。”秦跃看着红绿灯,像是没察觉,“老地方打球。”

“嗯。”秦纵回答。

两个人岔开了话题,各自如常。到了俱乐部,上三楼老地方。这里打灯讲究,地方干净,放着舒缓的音乐。秦跃挑了个靠里边的桌,却没带秦纵打斯诺克,而是玩的中国八球。开球照例是秦跃,他以前是特种兵出身,近几年混在商场应酬里,身材也没过度走样,看得出是定期锻炼。

秦纵的台球是秦跃一手教的,从架杆手势到撞球姿势都和秦跃如出一辙。他仿佛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成为了秦跃和舒馨的结合体——拥有秦跃的形貌体格,舒馨的技艺偏好,然而遗憾的是,他似乎对此并没有多么喜悦。

他不喜欢成为“谁”,他要做的是秦纵。

中途休息时秦纵脱了外套去卫生间,秦跃在挂衣架边抽烟,目光瞟见他外套口袋露出的烟盒。原本只是扫了一眼,却因为某些缘故渐渐拧起眉。

秦纵回来再开球的时候,秦跃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灭,问了句,“最近交新朋友了?”

“新朋友挺多的。”秦纵俯身专注在球上。

“那挺好的。”秦跃撑着台球案盯着他,“不过还在学校里,朋友圈别扩得太宽,出了范围事多人烦。新朋友混哪儿的?”

“又不是混社会。”秦纵笑了笑,“就是在烈焰打工的。人挺仗义,特实在。”

“仗义不是有肆儿吗。”秦跃拍了拍他后肩,“别交了新朋友忘了老发小,没事多和肆儿一起……你妈这段时间不在家,爷爷那边虽然远,但老人心里惦记着你,多多少少要问几句。你在学校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秦纵一杆入球,干净利索。

“漂亮。”秦跃赞了一声,就没再提这事。

晚上秦纵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摸了下外套口袋。

烟果然没有了。

次日要给黎凝过生日,秦纵和阮肆到她家时,孔家宝就将两人拽进卫生间里。

“干嘛。”阮肆拽回T恤,早上才凹好的造型这会儿也不能乱,他对着镜子问,“你要在这对着我俩彩排一下表白?”

“滚犊子。”孔家宝鄙视,“就你还想听我的肺腑感言?我只说给黎凝听。陈麟昨天进去了你知道吗?”

“进去了?”阮肆一怔,“哪儿去了?”

“局子里啊。”孔家宝搓着手,“说是因为携带大麻烟,在烈焰里当场给逮着了。他还真敢干,查他之前还堵过人家初中生进行勒索,威胁人家拿了几千块。不过最严重的还是大麻烟,有人举报他往学校里也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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