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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刺(25)

一把折叠小花伞递到胳臂边。

“哪来的?”阮肆接了,撑开伞。这伞应该是女生给秦纵的,非常娇小,阮肆站进去就没位置了。他探头看了下雨,递给夏婧,“太小了,你撑着回吧。”

等妹子一走,两个人又杵门口站了会儿。到底是阮肆没忍住,余光看秦纵,问:“跑着回?”

“骑车。”秦纵脱了外套,“你骑我罩着。”

“行吧。”阮肆说。

“穿上,路上罩好我,哥的后背就交给你了。”跨上车的时候,阮肆突然也脱了外套,往后扔给秦纵。

秦纵听话地套身上拉紧拉链,扶着他的肩站在车座下的杠上。阮肆脚离地,猛地吹了声口哨,前边的人群四散,他已经冲进雨里,车飞在风中。

“有个蛋用。”阮肆蹬车,面上发间被雨打湿,他说:“能罩住个……”

后边身体一压,秦纵撑外套罩他头顶,跟车棚似的。

“罩个你,”秦纵道:“这还不是小意思。”

话还没完,阮肆就漂移大转弯。地面湿滑,车有明显的一秒滑感,秦纵“卧槽”着压他肩头,在他耳边喊道,“有没有点职业精神,提前打个招呼行不行!一会儿到家了我就没了!”

阮肆笑起来,侧头喊:“你他妈小声点!耳朵要聋!”

“我说……”秦纵小声说。

“算了。”阮肆无语,“你还是用吼的吧。”

“我靠,”秦纵凑他耳边,“我才发现你也是个事儿逼!”

“靠!”阮肆被震得微眯眼偏头,“你还真吼啊!这事咱们小声聊么?满世界都知道了!”

“好好蹬车,”秦纵说:“回头有赏。”

“秦纵,”阮肆笑:“你这几天是不是特欠?胆子好肥哦。”

“皮痒。”秦纵照他耳廓轻哈一口气,“咬我呢?”

阮肆整个半肩都酥麻了,手一抖,车把就歪了。前边一出租车疾驰过来,阮肆转把往边靠,撞栏杆上一脚给蹬稳了。车“嗖”地过去,溅了两个人一身畅快淋漓。

秦纵&阮肆:“……”

“你有毒。”阮肆回头看秦纵,抬手擦了脏水,又盯着衣袖厌恶地皱眉,“今晚别回家!去给我洗衣服!不洗完不让吃晚饭!”

“好怕哦。”秦纵学他先前的语气,贱贱道:“我来骑吧。”

“老子的。”阮肆重新蹬起来,“不给。”

“靠,”秦纵闷头震笑,又压回他肩头,“怎么这么小气。”

“你管得着么?”阮肆恶狠狠道,“这叫勤俭持家,给你蹬不到家就能报废,败家玩意。”

“你先克制一下,”秦纵说:“我蹬就报废,那是这车早该退休了。”

“撑不住你洪荒之力是吧。”阮肆说:“我这累死累活的,你能干点让人振奋的事情吗?”

正逢上坡,秦纵索性头顶着外套,扒阮肆腰上,煽情十足地喊:“耶,加油。你可以的软软,加油加油加油,你是最胖的。”

阮肆差点滑脚,“换一个!”

“行吧。”秦纵清了嗓在阮肆耳边低沉道,“您所看到的正是本市最着名的溜溜坡,被称为本市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一直以来,想要凭借身体征服溜溜坡的人数不胜数,然而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精神上的王者,没错,就是本市五好小青年阮肆同学。他正以惊人的毅力向上攀登……”他说到这停了停,突然道:“我觉得他侧脸很帅。”

阮肆脚下一滑,慌忙撑地。

秦纵轻啧,说:“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不经夸。”

“有正常点的吗?”阮肆说:“你别黏糊糊的行吗,勒死我算了。”

“从没见过勒腰被勒挂的,”秦纵吐槽:“认真蹬你的车行不行。”

两个人到楼下时,早都一身湿。溅得湿泥脏了外套,一块上了楼,秦纵真没回家。家里没人,李沁阳留了便条说要加班,阮城留音说出差,特别嘱咐阮肆叫秦纵到家里来,怕他饿死自己。

阮肆翻了翻冰箱,还有几包泡面,他要拿的时候秦纵从卫生间出来,已经脱了外套,就穿着湿T恤。过来看了眼,拿了保鲜的蔬菜,还拿了鸡蛋。

“你先去洗澡吧。”秦纵夹着蛋用身体推开厨房的滑门,进去洗菜,“我做饭。”

他垂头洗菜的侧影很特别,阮肆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换我的衣服吧。”

“等会儿洗完澡再换,”秦纵撩了下摆,露出点少年人锻炼的腹肌,“汗臭脏水都杂一块,穿你衣服你受得了?”

“那我等会儿给你放卫生间的衣筐里。”阮肆转身脱上衣,“吃完饭别忘了洗衣服!”

后边秦纵打了个口哨,“有肉。”

“这叫有料。”阮肆回头,挑衅地比划出小拇指,“弟弟呦,就你那点肌肉,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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