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他很单纯很善良,那我问你,你们俩第一次睡了那天,我是倒数第二个走的,他那时候还没事人一样在你卧室帮你铺床呢,你后来不是和我说他喝多了吗?他喝什么了,两罐啤酒?烈性洋酒放点冰他当水一样喝,两罐啤酒就酒后乱性了?”
经纪人说了这么多,似乎觉得舒服多了,她看着十八线,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疲惫地说:“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给他机会接近你,但是事情我控制不住,之前我不说因为我怂,我不敢,我怕他弄我,今天我全和你说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玩儿你一百个都有富余,再重来一百次他想让你心甘情愿地给他睡,你还是会给他睡,你要是觉得这种人不可怕,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还有,你要是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尊重你,就应该听听他怎么和卫檬说的你。”
“他为什么要和卫檬说我?”十八线呆呆的,“卫檬不认识他。”
经纪人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卫檬不是去找你了么,他不高兴了,用你的手机给卫檬发了条短信,说的很难听,卫檬没回,后来有一次我带着他参加活动的时候和卫檬遇到了,当时后台就我们几个,卫檬多看了他两眼,他就注意到卫檬了,我挺紧张的,想把他拉走,但是他就直接过去和卫檬说——”
“说什么?”十八线气都要喘不过来,难受的要命。
“他说,你以后别他妈想着睡沈桐了,他现在也就被我上的时候能硬起来。就这样,原话,我当时都惊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经纪人说完了,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拨弄桌上的多肉植物,过了会儿,她看看十八线,“哎,你别这样,想开点。”
十八线扶着桌子起身,竟有些摇摇欲坠,他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家里没人,阳台上的鱼缸里两条金鱼游来游去,被阳光照出绚烂的色彩,十八线伸手去碰鱼缸,一不小心把它打翻了,金鱼在地上跳来跳去,十八线无措地伸手去捞,大拇指被割了长长一道伤口。
经纪人第二天发微信问他,还去不去见那个制片人了,实在不行推了也可以。十八线回复她去,经纪人发来一个抚摸的表情,十八线没再回复。
他很想现在就去见19线,但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幼稚和懦弱,如果有选择,他想把此刻的时间延长到无限长,不要见面,不要做选择。
不要知道更多不堪的真相。
好在19线这几天也很忙,只偶尔在微信上联系他,他有时候回复,有时候不回复,19线问他在忙什么,他就说自己在学做饭。
转眼间已经到了周三,十八线被经纪人带着去了个私房菜馆,装修的很有意境,但他没心思看,对方不是独自来的,带了个助理,还带了个投资人,对方果然如经纪人所说,是个看起来文邹邹的人,从头到尾连一句出格的话都没说,最开始与他聊了聊电影,又问了问他过去的经历,十八线心不在焉,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对方也并没介意。
离开之前,十八线去了趟卫生间,他刚要拧开水龙头洗手,19线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对方在那边问:“哥,干嘛呢?”
“吃饭呢。”
“和谁啊?”
“夏姐。”
“没别人?”
十八线顿了顿,低声说:“没别人。”
“好吧,哥,你想我了吗?”
“等会再说,我——我去付账。”
19线没答话,把电话挂了。
一顿饭食不知味,十八线与对方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经纪人开车带他回家,十八线与她道别:“再见。”
“哎呀,再见再见,别拉着脸。”经纪人摆摆手,“走了。”
他回到家,推开门,19线正对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十八线愣了愣,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就回来了,怎么?”19线关了电视,看着他说:“去哪儿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去吃饭了。”
“和谁吃的?”
十八线心烦意乱,“和夏姐。”
“哥,你不要对我撒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别惹我生气。”
十八线不说话,他又逼问:“说啊。”
“去见个制片人。”十八线说了实话。
19线看了他半晌,突然拉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按在墙上。
“小利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所以是真的?”19线的手越收越紧,“嗯?”
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认知让十八线觉得很害怕。
“为什么?”19线问他。
“只是吃顿饭而已。”十八线无力地挣扎一下,“放开我。”
“所以你们还聊的挺开心的,以后还有机会继续发展,是吗?哥,我问你,我是哪里没能满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