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航笑得坏坏的,跑过去看看热水器,还得有一刻钟。
她又趴到阳台上去,首长大概到家了吧!一辆出租车驶了进来,在对面的楼梯口停下。
一个男子先下了车,然后转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只手牵出一双柔夷。虽然很快就松开了,但那股子亲昵却若隐若现。
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两只大大的行李箱,男子递过车资,手扶着拉杆,把上面某个窗指给柔夷看。
柔夷激动地挽住他的胳膊,两人拖着行李,向楼道走去。
那并肩的背影像明信片中的经典画面,诸航撇嘴,“啥叫暧昧,这才是。”
隔天,诸航放任地睡到自然醒,四处找手机看时间。最后发现在枕头下面,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首长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
“这次接电话很快呀!”卓绍华低笑,“我和帆帆已经到医院了,你带上那个预防接种证打车过来吧!”
“什么预防接种证?”诸航揉揉眼,懵了。
“昨晚我放在你c黄头柜上的,那是用来记录小帆帆每次打疫苗的情况,要收好的。之前出生时打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我放在那让你看的,忘了?”
有这回事吗?她提早老年痴呆?眼睛一瞟,c黄头柜上确实有个绿色的记录本,上面书写三个字:卓逸帆,背景是一个头仰起看着天空的娃娃图案。
“看到没?”
“有看到。”她慌忙应声。
“我们在等你。”
她花了五分钟洗漱,就冲出了家门。到了外面,那刺骨的小风一吹,脸紧绷绷的,她连个慡肤水都没涂。
下了车,刚进儿童医院的门,就发现今天小娃娃特别多。新出炉的爸妈凑成几簇,大聊育儿经。
诸航受不了的一哆嗦,妈妈们讲也罢了,那些新出炉的爸爸一脸慈祥样,真吃不消。
接种室里,哭声震天。
她探进个头,忍不住虚荣了一把,就她家小帆帆最MAN。首长给他解了半边衣服,挽起衣袖,露出粉嫩嫩的小手臂。护士阿姨用棉球涂了涂,他眨巴眨巴眼。
首长默许地向护士眨了下眼睛。
护士阿姨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针就那么戳了下去。
小帆帆两条腿蹬了蹬,小嘴扁扁,没有吭声。
“宝宝好乖!”小护士借机吃豆腐,亲了帆帆一下,抬起眼看向首长时,脸红通通的。
“接种卡给我填下。”当这对父子走进接种室时,她就注意到了。她给他们走了后门。别人都是先填卡,然后再打针。
“诸航!”卓绍华看见那个蓬着头发的人在外面站了一会。
扁着嘴的小帆帆听到“诸航”两个字,突地昂起头,四下寻找。
“嗨,小帆帆!”诸航亲切地对着帆帆摆摆手。
“哇!”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响彻云霄,盖住了所有婴儿的声音。
诸航脸羞得通红,慌忙抱过小帆帆,某些人真是经不住夸。小帆帆埋在她怀里,哭得那个淋漓尽致呀!
好不容易止住悲声,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撒娇地看着诸航。
“告诉猪猪,谁欺负我们了?”诸航板起脸,“是他吗?”她指着首长。
小帆帆*得更凶了。
诸航恶狠狠地挥起拳头,“猪猪替你报仇,打这个坏蛋,打这个恶霸!”拳头一下又一下轻轻砸在首长有胸膛上。
小帆帆含着泪花笑了。
卓绍华无语。穷其一生,他从没想过有人会用“坏蛋、恶霸”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今日,初尝做恶人的滋味,默默承受如微风拂面的秀拳攻击,心口莫名地泛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甜蜜感。
仿佛甘之如饴。
“宝宝,爸爸是坏蛋,那你是什么?”旁边的人看着他们,乐了,逗起小帆帆来。
“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诸航豪迈地宣言,偷偷拭去小帆帆脸上那两串泪珠,有毁形像啊!
护士填好卡,交还给卓绍华,忍不住多瞧了诸航几眼。她大概当诸航是家里请的小阿姨,疏离地抿了抿唇,瞟过就转移目标了。
突地,她瞪大了眼,吃惊地捂住嘴。
卓绍华以手作梳,轻柔地把诸航那蓬乱的头发理了理,又压了压,“刚起c黄?”
诸航不太自然地闪躲着,“新c黄很舒服。”
“早饭也没吃?”
她默认。
卓绍华系好小帆帆的衣服,又裹上披风。“那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回家。吕姨一早就去农贸市场了。”
是哦,周六周日,要去军区大院的,她记得首长这样说过。那是首长第一次给她发短消息,她惊讶地看了好几遍。